夏侯枭知道他是顾忌男女之别,却半点帮手的心都没有,甚至不屑的哼笑一声:“迂腐。”
他这人生性肆意,最厌烦同那种古板顽固的家伙打交道。
今日若非这两人言语嘲讽,触及自己的痛处,便是这和尚真死在神像面前,他也绝对不会出手。
提及当年,他的神情不由更冷。
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终于克服困难,搬走了女子的小和尚。
那群修仙者向来视凡人如蝼蚁,为何却有心思变幻模样来耍弄这年轻和尚?
这人身上,有什么秘密?
荼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将两人搬运到庙外之后,他四下环视,看中了一处地方,便回头询问靠在庙门口看热闹的男人:
“夏侯将军,不知可介意我将二位施主葬在那处?”
夏侯枭看了一眼他指的方位,在庙前约二十来步的距离,离得倒是不近。
他便懒得难为这蠢和尚,随口应了。
荼九高兴的道了谢,连忙跑到那处空地上,用手扒起了土。
夏侯枭看了半天,见那蠢和尚只顾着埋头挖土,便十分不耐的转头回了庙里,重新附进神像之中。
他因这庙宇留存了灵魂,却也因此而被围困其中,只能在神像三丈之内活动。
早些年,一些百姓还记得他时,这里尚且有人来往,更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常来拜祭,他便也有兴致凑凑热闹。
可时过境迁,故人逝后,记得他的人越来越少。
渐渐的,这庙里也破败了下去,成了来往行人的落脚之处,他也没了出来的心思。
神像内存着一个不大的空间,空空荡荡的,只摆了一张窄床。
夏侯枭练了一会剑,便如同普通的人类一般,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沉入浑噩梦境之中。
而庙外新堆的坟前,荼九盘坐于地,抬眼便望见了不远处那破旧的神像。
他重又垂首,看着手上的泥土与伤痕,神态安和的合掌轻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