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明。
阳光自窗缝倾泻而入。
凌书墨还依旧躺在床榻上没有醒过来。
所谓的洞房花烛夜,短暂而美好。
“唔?”他有些迷蒙的睁开眼,乏力的起身。
顺势伸手往旁边抚了一会儿,却是空荡荡,空无一人。
床榻上还留有人的淡淡余温,清墨味道。
“阿白?”
一夜之后,这人竟然不知所踪。
凌书墨匆匆穿起衣物,只觉得心中焦急,连扣子都扣错的情况下幽幽赶出门。
春风袭来,漫天花雨飘落。
他抬头便看到门外似乎早就端坐之人,一眼就望见这人手下云墨,笔中清雅,纸上红嫣。
果然是比他醒的早的多。
一夜温存,竟然还记得自己定下的规矩,每日的六科画习。
人走近,笔未停。
白豌依旧沉浸在丹青之中。
他站在石桌边,桌上搁着砚台笔墨,面前铺陈着几张六科图,几乎是分门别类。
一片花瓣吹落到了纸上,一点点吹过上面的墨渍。
所谓鲜艳的桃花与树藤相互缠绕,明亮鲜艳,迎着春来风雨雷鸣,无限生机。
里面的情动和起兴都十分飘逸,和他往常的画作完全不同。
这幅画因为里面的情的存在,变得更为震慑人心,灼灼完美,似乎已经突破了此前作画的瓶颈。
这,便是画圣动情以后的绝唱。
凌书墨看着他画完以后,才敢走上前,距离越发靠近,整个人贴了上去。
这是属于他的,唯一的阿白。
看着这人脖颈上微微露出他留下的莲瓣痕迹,好似昨夜情事的一切旖旎还在眼前,直叫人脑中混乱。
凌书墨整个人都红透了耳朵,努力维持自己的俊雅之姿。
白豌放下了笔,任由这个人抱着。
“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凌书墨拥着他,整个人的温度都顺着他的手臂交叠,传递过去。
“昨日因为成亲断了习作,今天怎么着也得补上。一旦断了,手可就生了!”
这人直接勾着身后人手臂,亲了亲。
还是那样胆大和无赖。
成婚以后,亲密的比从前更加顺理成章。
“我明白。”凌书墨淡淡的细吻他的脖颈,“你从来都不会断了习作,哪怕是成亲。”
他从来不会质疑这个人的毅力,不论战火纷飞还是情动缠绵,都不会忘记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