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被贺行屿按压在窗沿上,胸口扎进窗户上没有掉落的玻璃之上,胳膊也被他卸掉一只。

“呸!”肖楠将口中的血液吐掉,侧过脑袋看着身后的贺行屿道:“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肖楠话音一落,贺行屿只觉得腹部一疼,喉咙里一股猩甜味直往上涌,低头往下一看,只见肖楠脊上长出一根黑色骨刺,骨刺前端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身体。

一抹鲜红突兀的出现在骨刺表面,如同黑暗中盛开的红玫瑰,一路蜿蜒至深处。

贺行屿松开擒住肖楠的手,抓住腹部前一段骨刺,另一只手手肘弯曲朝狠狠往下砍去。

“咔哒”一声,伴随着俩人的闷哼声,贺行屿踉跄着退后几步,手掌抓着小腹上的骨刺,手指紧了紧随后松开,脱下衣服随便在伤口周围系了一个结。

衣服刚系好,肖楠背上的骨刺再次向他袭来,贺行屿一个侧身躲过,那根骨刺就好像自带追踪器似的,一直紧追不舍。

贺行屿在前面忍着伤口的疼痛,抵挡骨刺的攻击,肖楠就在身后嘴角噙着笑慢慢跟着他。

“砰砰砰——!!”

贺行屿翻身落地滚躲开袭击,快速起身,抽出手枪朝着肖楠连开三枪。

“你现在杀不死我。”肖楠低头看着被打中一枪正汩汩往外流血的伤口,反正已经受了这么多伤也不在意这一点两点。

曾经自己一心只想研究出完美药剂拯救“父亲”,不在意自己手中到底有着多少条生命,不在意到底使用多么惨绝人寰的手段,毕竟曾经他们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对“父亲”、朋友的。

他们那时的手段比自己残忍多了,初级药剂都是从“父亲”他们那批实验体身上实验出来的。

后面他们发现小孩比成年人更适合融合药剂,自己便是小孩中的第一批实验体,跟自己同一批的还有其他14人,他们15人每天被注射少量药剂,每天检测他们身体里的细胞变异。

剂量一天天增加,每天他都要忍受噬骨的疼痛,他们15人中渐渐有人没撑过去。

走了一人,他们也能很快找到接替他的,但多数都是女孩。

没人能来救他。

机缘巧合下他跟“父亲”分到同一间实验室,“父亲”会在自己疼得受不了时轻柔的抚摸后背,温声安慰。

明明“父亲”每天也很痛苦,明明他比自己还要痛苦。

直到自己融合成功,生活才出现一线转机,他能很快自愈伤口,能一拳将墙壁砸出一个大坑,脊背上还长出两块奇怪凸起,将皮肤撑得薄薄地,好似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

从那天起他们好像将所有精力都用在自己身上,他们会割掉自己的肉,测试新肉长出需要多少时间,也会抽掉自己身体里大半血液测试身体的造血功能。

日复一日的折磨,他觉得掉入无底深渊,永远也无法看见光明。

再一次看见“父亲”时,他整个人躺在仪器上不省人事,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肖楠被贺行屿按压在窗沿上,胸口扎进窗户上没有掉落的玻璃之上,胳膊也被他卸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