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尘也在旁沉默无语，只是静静的望着天边，显然对刚才一番话有所触动。

“呵呵，洛公子，老夫扯远了，”温和的笑声传来，此时的李远倒也较之刚才不是显得那么萎靡了。

“我们接着说，接着说，今日想来洛公子对老夫也有很多事情要说吧？”

“李大人，”话说到一半，往周围瞧了瞧，带着李远来带一间茶楼雅室，四下无人，落座后，继续道。

“现在大概可以确定近期作乱之人背后的主事就是太子。”

李远端茶的动作一滞，缓缓放下，脸上的表情先是呆愣，再是惊愕，最后反而是释然。

“老夫这些天其实也差不多能确定就是殿下，但一直不能笃定，而且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往那里想，

在这世道里，倘若皇室中人都不能善待民众，那他们还哪里来的活路啊，”

苦笑的摇摇头。

“我为官时间也不短了，见过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

但至少百姓心里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官府，只要官府还在发挥作用一天，那其实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现在，却连这个唯一的依靠也开始变得不再给于他们庇护，我不敢想象这种结果会是什么。”

洛千尘脸色有过不自然，淡淡说道：

“结果就是人人都开始修行士，然后你杀我一家，我灭你一族，至此互相结下血仇，直至一方全部消失。”

“当所有人都开始以力为尊之时，那与野蛮人又有何异，只是没想到，洛公子年纪轻轻居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只是有感而发做了一种假设，未来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迄今为止，其实我几次三番都认定了是太子下的手，但又将这个想法掐灭，我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

李远苦笑道。

洛千尘来睢阳也才几个月的时间，自然是无法理解李远的心情，只有默默地不做声。

“这是那位离开的卢剑修告诉你的吧？”

“嗯，不过他也是只是说与我猜测的并无二致。”

“想不到殿下为了一己私欲已经沦落至此，那些人难道就不是他的百姓？”

所幸，这种结果李远是预见过的，但也不是多么痛心。

随即洛千尘开口道：“那今日孙尚书不来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