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而言,幻想乡不是真正的异世,它是被“那一位”从世界上剥离的一块“领地”,被强行赋予了世界的规格与“虚实之里”的概念,却没有世界的“真实”。
并非“那一位”无法做到,只是贤者尚且不甘。
深谋远虑的贤者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被遗忘的一天。
强大的妖怪不需要她的怜悯,但初生的或者弱小的家伙们,需要“隐去”才能维系存在。
收留被世界遗忘之物,作为幻想最后的乐园,这是幻想乡存在的意义。
因此幻想乡才未彻底封绝,或者说,这样的幻想乡才算完整,不是作为完整的世界,而是作为完整的“幻想乐土”存在。
会有那么一天,贤者会找到不错的办法,使幻想乡即便成为世界也保有“收留所”的性质。届时幻想乡不再需要平衡,幻想之物将变得理所当然。
那一天很快就要来临了,女孩这样想着。
在纯白色的天与地,真正的异世中,女孩行走着。
她是此世的缔造者,没人知晓她的存在,也没人感知到这两个莫名出现的仅仅为了收留“一位存在”的世界。
女孩抬手,一本破旧的“书”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翻开书页,书上写着数不清的名字,而排在第一位的名字,是“易”。
灾蚀被拿走了,这是她留下的锚点,维系那悲愿之世的基石。
理所当然的,“人子”的世界毁灭了。
“抱歉。”女孩喃喃着,泪水落下,成为滋养纯白世界的养料。
“史话铭刻,神之史,第十一次救济,失败。”
女孩闭上眼睛,纯白之世随之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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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最后一份邀请函,我和麟回到了店里。
我无力地躺到床上,麟坐在一旁看书。
“累死了啊~”我伸了个懒腰,随口抱怨道。
“这是你自找的嘛…”麟瞥了我一眼。
“也是。”我没有反驳,或许真的累了。
“你啊~该把那不喜欢拒绝别人的性子改一改,还有忍不住帮别人的破烂善心也收一收。”
“不,只是随口抱怨一下。”我摇摇头,“呐,麟,有没有什么哄小孩子的好主意?”
“没有。”
“呔。”
“也许有呢。”
“说来听听。”
“毕竟只是受伤的小孩子嘛,你去陪陪不就好了?”麟理所当然地说。
“别用看笨蛋的眼神看我,孤可不是什么baka。”我有些不满,“孤只是在想啊,铃怎样才能认清差别。”
“不想自己来当恶人嘛,我懂我懂,不过,你再怎样做,受伤的家伙也不会是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