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这些,心情渐渐平复了些,虽然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至少,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应对方案。接下来的几天,李向前决定暂时避开秦淮如,不给任何人再编故事的机会,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她好好谈谈。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敲打着屋檐,发出“啪啪”的声响,像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敲打,让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了许多。李向前坐在桌旁,手里握着一只粗瓷茶杯,微微泛凉的杯子在他的手心里打转,心里那股沉闷感随着雨声愈发强烈。
他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空落落的,不自觉地想起了家,那个充满温暖的地方。尽管四合院里是他现在生活的空间,但毕竟跟“家”的感觉不同。每当他静下心来,尤其是这样的雨夜,家里的影子就格外清晰,仿佛一根线在牵扯着他的思绪。
李向前轻叹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自己已经好久没回家了。父母的叮嘱、家中的熟悉气息,那种从骨子里来的温暖似乎已经有些遥远了。这段时间,他一直被院子里的这些琐事牵绊着,心思都用在如何应对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上,甚至连回家探望的念头都被压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雨势渐渐变得急促,夜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闪电,随后雷声滚滚而来。李向前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心里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到压迫的地方,回到那个能让他真正放松的家。
“这雨,还真是来得突然。”他低声自言自语,眼神有些飘忽。他知道,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外面的雨势太大,再加上夜色已深,哪怕有心回家,这时候也不合适。可这股想家的情绪却在雨声中愈发浓烈,像是被积压了太久,一旦有了机会,就再也无法压抑。
“或许,是该找个时间回去了。”李向前心里想着,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母亲忙碌的身影,和父亲那张虽然总是严肃却又透露出关切的面庞。他们的叮嘱、关心,以及那些关于家常里短的闲聊,尽管看似平淡无奇,但却总能在他心情复杂的时候带来一种安慰。
“可是,现在回去,怕是不太合适。”他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里充满了纠结。他知道,院子里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尤其是和秦淮如的那段暧昧不清的关系,虽说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划清界限,但一时之间事情并不会那么顺利。
他很清楚,这四合院是一个风波暗涌的地方,哪怕你自己不去招惹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来。要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回家,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院子里的人很可能会借此胡乱猜测,到时候更难控制局面。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那声音在雨声中有些微弱,但却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这么晚了,谁会来呢?”他皱了皱眉,心里立刻浮现出几个可能的人选。最直接的一个就是秦淮如,她向来是个大胆的人,虽然前几天他已经刻意避开了她,但这女人明显不是轻易放弃的主儿。另一种可能是院子里其他邻居,或许是雨夜无聊,来串个门。
他站起身,心里有些不安。虽然这阵敲门声并不急促,但在这样的夜晚,总让人觉得有几分突兀和压抑。走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正是秦淮如。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外面穿着的那件旧风衣已经湿透,紧贴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出来?”李向前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备。
秦淮如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抿了抿嘴唇,像是在酝酿着什么。片刻后,她轻声说道:“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怕你家里有事。”
这话听上去很自然,但李向前心里却立刻警觉起来。她的到来显然并不只是为了看看他有没有事。她的目光有些游移不定,似乎有些话想说但又不敢开口。李向前不想多生事端,只能含糊地应付:“我没事,淮如,你这身子骨不太好,淋着雨可不行,快回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想要拉开与她的距离。然而,秦淮如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向前,我有话想跟你说……真的。”
李向前心里一沉,他最怕的就是这一刻。他知道,秦淮如如果有心想要跟他说点什么,那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几句话。更糟糕的是,在这个时间点、这个雨夜,她选择来找他,这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法直接拒绝。毕竟,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秦淮如的处境,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不易,如果他这个时候冷脸赶人,传出去会显得他太无情。于是,他微微侧了侧身,低声说道:“好吧,进来坐会儿,外面雨太大了。”
秦淮如点了点头,轻轻地跨进了屋里,李向前将门关上,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她接过水杯时,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冷风和雨水冻得不轻。
“淮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李向前坐回了桌旁,目光平静地望着她,试图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引导她快点说明来意。
秦淮如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向前,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院子里那些人说的闲话,我听了心里也难受。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不好过……”
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将事情扩大,也能让自己心里那块压在胸口的石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