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真爱,可我得知真相那天,我发现比恨更难接受的是荒谬的命运。”

“时默,你以为我不会痛苦吗?你以为我真的云淡风轻吗?我没有,我恨你入骨,想要发泄而不能,我更恨命运捉弄却只能保持理智。”

“可什么才是理智呢?是像一台程序运行的电脑,只要解决bug吗?可我的不甘谁可以替我承受?”

时默一直安静听着,眼角的泪水也在安静流淌。

直到姜亢宗说到此处,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看似平静,却藏了压抑已久的疯狂。

“我,我替你承受。”他有种不顾一切的义无反顾,“我可以替你承受,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所有的痛苦都宣泄给我,我是你的,姜亢宗。”

他拉着她的手掌控自己的脖颈,温热的肌肤上又附着层层潮湿的眼泪。

他抬起下巴看着她:“我只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我愿意把一切的掌控交给你,身体、灵魂、情绪、生命……”

像是末路狂徒在念死亡的悼词,又像是绝望的人对神发出求助:“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姜亢宗。”

他完全敞开了自我,眼神臣服于她:“你要我吗?”

他等待着她的回应,就像信徒等待着神迹。

姜亢宗感受着指尖跳动的脉搏,感受着时默丢弃自我献上的袒露,感受着他灵魂深处完全的开放,她略微低头,就可以看到被她捏在掌中的生命。

他抬起下颌的弧度很美,对她的眼神十足信赖,如果她一用力,也许真的会折断他的颈骨。

“所有的一切都给我,而不向我祈求任何吗?”姜亢宗问他。

时默喉结在她的掌心滚动,眼神虔诚看着她:“只祈求你不要丢弃我,祈求你爱我。”

“好,我要你。”姜亢宗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她认真凝视着时默,感受着他一点点变得紧张的呼吸,看到他因空气干涸而睁大的瞳孔,自救的本能让他想挣扎着让她松手,可他全握紧拳头,哪怕手背青筋浮起,也在乖顺地配合她的动作。

瞳孔慢慢睁大,嘴唇也张开到了极限,时默仰着脖颈,鼻尖翕动,像是溺水之人快要缺氧,他的脸色都白了三分。

在他感觉快要窒息时,突然,脖颈上的力道松开了,紧接着他的脸被轻柔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