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牛平日里要用,但到了春耕就要想法子空出来,犁地是个辛苦活,不仅人会累,牛也会累,所以下地的牛是不会再干别的活了,而且口粮也好,都是最鲜亮好吃的草。
十几亩水田都浸了五六天了,赵老大赶着牛犁了两道,又耙了两遍。村里人见他坐在田坎上休息,就放下锄头凑过去问,“老大,你家的地都犁了吗?”
“还有个十几亩水田。”
水田现在还不急,如今主要是种麦子,这一亩地只是先犁出来育秧。
“我家去年两个小子都分了地,家里人手不够,忙不开,你家的牛借我使两天。”
村路人谁家有个好使的农具,或者耕牛都是互相分享的,赵老大也不会小气说不给,但这段时间指定是不行的,因为已经有人预定了,而且牛也要歇息,所以要排到十多天后。
那人“唉”了一声,觉得太耽误时间了,他们可以等,地里的活等不了,而且三月初菜种瓜种也也要陆续下种了。
汉子回家把这事一说,被家里的婆娘骂的狗血淋头,“去年就让你跟赵大他们家说一声,你就是屎糊着嘴不肯开口,如今别家都说了,你再去说有啥用?”
“去年没借牛不也过来了吗?”
“去年家里才多少地?你使两把傻力气就够了。今年这么多地,借个牛回来人多轻松?你就臭要面子,死活不开口。”
“说一句两句就够了,你叽里咕噜跟念经一样。犁个地咋了,能累死在田里?”
妇人越发的气,“累死你个蠢驴!”
她把碗往桌上一搁,憋着一肚子气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