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河的生母是跟人偷情被抓住,又被他生父给一枪打死的。
那时候周九河已经五岁,是有记忆,能懂事的年纪了。
他亲眼目睹了他爸杀死他妈,之后就从正房嫡子沦落到了处处受人排挤、白眼,艰险求生的地步。
而且周父始终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在周九河小时候抓着他当着许多人面进行过滴血验亲这样的荒唐事。
后来血相融了,周父却又担心孩子长大后会因此记仇,所以始终对周九河算不上太好,也没有用心培养过。
否则以周团长当年如日中天的地位,周九河的身份也会是个相当骄傲的小少爷,而不是沦落到去贺宗明身边给他当跟班。
那种艰难的生存环境,周九河也能有今日这番成就,桂琴很肯定周九河的个人能力。
但她也同样觉得,能从那种处处打压的劣势环境里扎根冒头,周九河必然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他的成长经历,心理历程,以及每天脑子里所想的事,还有他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对家庭和责任的看法,都远不是她一个家庭幸福、父母恩爱、成长没有任何波折、从小到大顺遂和美的女孩子能想象得到的。
桂琴只试着了解过周九河一次,接着就在心里对那桩婚事判了死刑千万次。
他的不幸不是她造成的,轮不着她去可怜。
但如果她真把自己后半生就交付给他这么一个危险分子手上,那么很有可能,他会造成她的不幸。
桂琴在心中也默默对周九河说了句抱歉,接着立刻就对许临风说:
“刚才的事,是我连累你了,没有吓着你吧?”
许临风讶异她的态度转换之快,但他也很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虽然知道表妹的话可能是事态紧急才拿我做个借口,不过我方才的话,却是出自真心。”
两人刚刚,虽然是出于被周九河逼问的无奈,但也算是互相进行了一番告白。
许临风本来也是对桂琴有意,便干脆决定借机把窗户纸捅破。
出乎他的意料,桂琴脸上并没有任何女子该有的腼腆或羞涩。
只微怔了下,便大大方方地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表哥,等今晚我父亲下班回来,你就立刻向他提亲吧。”
“什么?这么急吗?”许临风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不上桂琴的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