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风送来一两声藏不住的闲言碎语,隐约含着“下贱”、“作孽”、“耻辱”几字。
挽月忽的把脸一板,不再笑了。
但下巴依旧是高昂着的,眼神坚定,目视着前方,仿佛周围那些人怪异的眼光对她没有半点伤害。
哪个爹娘把她生出来,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外国人的杂种又怎么样?她是吃着跟他们一样的米,踩着跟他们一样的土地长大的。
别人轻贱她,那是他们无聊,她才不会轻贱她自己呢。
恨外国人,那就杀外国人去,把矛头都对着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干什么?
也不怕让人笑话!
忽然,一个石子直直地朝着她身上砸来,挽月手背红了一片,皱眉看过去。
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站在不远处,对她扮着鬼脸。
“小杂毛,鬼妹!”
挽月眼睛一瞪,蹲下身捡起那颗石头,也恶狠狠地朝他砸回去:
“丑八怪,小泥猴子!”
石子扔得很准,正好砸在小男孩脸上,小男孩感觉到疼,哇地一声哭了。
挽月半点不愧疚,她也扮鬼脸,笑着。
“爱哭鬼,怂包!”
别人骂她两句,她就要骂四句。
她虽然没有父母庇佑,可自己就能保护自己,她厉害着呢。
不远处,春城最大的酒楼兼戏院,二楼的包厢窗口。
懒洋洋趴在窗口,百无聊赖往下看着的贺宗明,看到这一幕,忽的笑出了声。
脑海里,想着的却是挽月慌不择路往花藤后面钻,花瓣叶子落了满身的画面。
小丫头,还挺欺软怕硬,怪机灵呢。
轿子里,苏清漪听到挽月的声音,皱起眉头。
“你在干什么?”
挽月立时把脸色一正,自然地走在她的轿子旁,大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