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泽摇了摇头,“这酒我便不饮了,给你五百载光阴,可够?”
闻言,红云道人默默放下手中酒壶,缓缓点了点头,“够了,五百载光阴足够我将这世间名山大泽,都立起我道教的道观,埋下这根骨。”
说着,红云道人忽然有些怅然,“只有五百载光阴了么?”
镇元子不语,红云道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他笑着抹了抹眼角,大手重重按在了老友的肩头: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耽搁了,我会在五百载光阴中将这一切都布置妥当,等做完一切,我再来看你。”
却见镇元子摇了摇头,“莫要再来此地了,到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北方,这很重要。”
红云道人大手骨指泛白,他用力的搓了搓脸,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带领这稚童御寇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只是当他刚刚走出十数步,便听身后传来镇元子温醇的嗓音:“道友,同饮。”
红云道人愕然回首,只见那依旧背对着他的黄袍身影高高举起手臂,手中则握着那颗酒葫芦。
“哈哈哈!”红云道人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都止不住,他取下腰间紫红葫芦,高高举起,朝着那背影遥遥一碰,“道友,同饮!”
言罢,二人仰头灌酒,红云道人身下大鱼虚影浮现,托举着二人朝着远方化流光而去。
待红云道人二人走后,那无形屏障另一端的太清老子缓缓睁开双眼,他淡漠的眼眸紧盯着那枚酒葫芦,语气冰冷道:
“诀别前的饯行?”
镇元子放下酒葫芦,将双手拢在袖中,嗤笑道:“夏虫语冰,笃于时也。”
太清老子眼眸愈发淡漠,他身后那道金色门户似乎在这一瞬间愈发凝实了几分。
镇元子却并未再逞口舌之利,他摆出一副郑重神色询问道:“汝是吾的心魔?”
闻言,太清老子淡漠的神情明显一怔。
镇元子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看来不是。”
说着,他又再次开口询问,“吾是汝之心魔?”
这一次,太清老子他语气罕见出现了情绪波动,“失心疯也?”
“哈哈哈。”镇元子笑的格外开怀,而太清老子则再度缓缓闭上了眼。
“五百年……”镇元子喃喃细语了一声,他捡起一块巴掌大的青石,以指甲在青石上分别写下三个人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