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脱下藕粉色的戏服,跟着齐黑瞎摇摇晃晃下台。
“疯子你唱的可真好听,二爷以我看你把梅子墨收了做徒弟吧,让他做小花师弟。”
老夫不满道:“啊呸!俺这个年纪还做别人师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齐黑瞎言之有据说道:“师门不分年龄大小,只分拜入师门的时间,谁先来谁做师兄,不都是这样的吗?”
老夫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无理取闹道:“不嘞不嘞,俺才不嘞,俺才不要平白无故低小花一辈。”
二月红斜晲俺一眼:“你不用担心,小花不会是你的师兄,我又没承认收你做我徒弟。”
老夫在地上打完滚了,就到红红旁边的椅子坐下,今晚解府里有俺、小花、红红还有齐黑瞎。
张起灵和张海楼还有吴峫在家里玩积木,前些日子吴老狗给梅园送了一大批国外定制的乐高,高难度的那种,说是要送给他孙子,锻炼动手能力。
吴峫很喜欢这些东西,张起灵和张海楼也喜欢,以至于这些天他们三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玩乐高。
这次出来找小花,他们也不来,俺回去得给他们把乐高没收了。沉迷游戏,有害身心健康。
老夫想着想着,一个没留神,黑瞎子又抱着小花上去唱戏了。
俺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红红,心思敏感的我察觉到他有心事。
“怎么了红红?”
二月红抬眸看我,眼底里满是不舍与怀念,他轻声道:“子墨,过一段时间,我要带丫头走了。”
老夫疑惑:“走了?你要去哪儿?”
二月红摇晃着手里的茶水,垂下眼眸,神情忧郁道:“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其实早在几十年前他就想离开沙城,带着丫头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岁月静好、清闲自在的日子。
沙城里的机关算计、人情世故还有流言蜚语,他早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再继续留下。更何况这里有张岂山,他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此生不复相见。
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破裂,不复从前,这些年二月红和他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没有捅破那层早已腐烂的窗户纸。
他早已精疲力尽,算命的说他还有十几年阳寿,丫头还有两年阳寿,最后的这段日子他想和丫头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