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墨揉了揉眉心,“你照做就可以了。”
听到这熟悉的不耐语调,裴清嵘松了口气,“果然是你,我知道你结婚后,整个人变了许多,但你现在变得……让我陌生。”
“……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凝凝知道。”不希望她希望还没燃起,最后又要面临失望。
裴清嵘收敛了玩世不恭,眉目凝重起来,“周景墨,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其实打从去年开始,他就察觉到异常了,眼前的周景墨,是他,又不是他。
周景墨沉默,裴清嵘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平时装得疯疯傻傻,其实人极为细心。
当初他们还在上学,韩宝仪例假来了,自己没发现,被班上男生嘲笑,后来是他脱了外套,让韩宝仪挡住回家,又在那些男生回去的必经路上,把他们锁在暗室里,先只揍了他们每人一棍子。
结果因为看不见,这些男生都把对方当作了敌人,黑暗的环境里,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脚,最后互殴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
他是个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只要一涉及到韩宝仪,涉及到他的朋友,必然睚眦必报的人。
“周景墨,我可是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你不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也瞒着我!”裴清嵘已经明显语气沉重起来。
周景墨敲打他,“不是穿一条裤子,而是你尿裤子,最后借了我的裤子。”
他明显想蒙混过关,这一次,裴清嵘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周景墨,把我当朋友,你就说实话!”
这话不方便电话里说,所以翌日,裴清嵘就杀周景墨家里来了,幸而今天季凝也不在。
桌面上放着两杯咖啡,骨瓷杯上咖香袅袅,蒸腾着空气中都充斥着淡香味。
裴清嵘听完,都沉默了,双手交扣,面似笼了一层寒霜,一言不发。
周景墨以为他是不信,谁知,他开口第一句却是,“距离上一世的那个日子,还有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