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显出深深的龟裂,本以为男人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周景墨结了婚,也逃不过被媳妇儿差使的命运。
结果呢,周景墨这家伙到底是与他们不同的!
“你家男人好福气啊。”
听着周围老人声声赞叹,裴清嵘更加霍霍磨牙。
不过……他摩挲着因为早起,下巴处新长出来还没来得及刮的胡渣。
这姑娘不是不喜欢景墨的吗?
看着这冗长的队伍,这么早,还是风里都冒着凉气的天儿,她居然来给周景墨买栗子糕了。
这分明是爱得深沉呐。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季凝拿着还热气腾腾的栗子糕,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家,这时候才七点,
她没睡好,递给周景墨时,都带着起床气,“给你。”
说完,季凝便上了楼,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小憩了会儿。
半梦半醒间,想起自己没做完的作业,“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在房间里没看到周景墨,便走出房门,李管家迎面而来,“李管家,周景墨呢?”
“少爷出门了。”
季凝瘪瘪嘴。
这人不讲武德,不是说好她买栗子糕,他就给她讲题的吗?
是她失策了,周景墨这人本来就忙,他能有多少时间给她讲题?
想到她早起了,还在寒风中站了那么久,她就觉得委屈。
只能重新回到桌前,打开那盏小灯。
季凝攥了攥笔,正要继续单打独斗,艰苦奋战,突然看到她的书旁边有一沓纸。
这显然是周景墨的字迹。
仍旧是大气磅礴的行书,鸾飘凤泊,力透纸背。
但看得出来刻意修改了一点,避免太潦草,可能是为了能让她看懂。
这一沓纸明显不是早上来得及写完的,应该是昨晚她睡下后他写的。
那时候她还没给他买栗子糕呢。
季凝抱着这沓纸,足有十好几张呢,她如获至宝,轻轻晃着身体,嘴唇微勾,委屈一散而空。
这人啊,就是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