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坐在沙发边,手里端着一只骨瓷杯在喝咖啡,端详着:她这是快要抱孙子啦?
季凝虚虚抬起眼帘,今天的周景墨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斯文有礼,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个男人心中只有工作,并没有私人感情。
她侧头看了一眼正在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周母,他这是在演呢。
要照平时,她也必然会配合,但今天即便有“十个月成为万元户”的诱饵在前,也实在没什么心情,
眼前就像是被血糊了一层,无比朦胧,连看周景墨都看得不那么真切。
当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垂直在她面前倒下去,眼珠子暴挺着。
说不怕必然是假的,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濒死前的绝望那么清晰,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她比寻常人更恐惧死亡。
她收回手,肩膀耷拉着,有气无力道,“我有点累了,就先上楼休息了。”
…………
当晚,季凝就开始做噩梦。
梦里很混乱,先是董天佑那带着红血丝的眼,后来又是被季薇推了摔到山脚下,后脑着地那一瞬间,黏糊糊的感受。
她一直睡得很不安宁。
“水……水……”
半梦半醒间,浑身难受得厉害,她环抱着膝盖,缩着身子。
迷糊间感觉有宽厚的手落在了她的发顶,轻揉了片刻,她缓缓靠近那热源,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有什么结实有力的东西将她后颈托了起来,将冰凉的水送到她唇边,她几乎是本能般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睫羽闪动间,眼睛却并没有睁开。
就这么如是好几次。
清早,额头凉丝丝的,刘海似被一阵风给吹起来了。
她一睁眼,小肉团子撞进她的视线里。
桐桐正站在她床边,鼓着腮帮子,小脸凑得很近,一本正经地对着她的额头吹气。
见她醒了,桐桐抱紧了怀里的芭比娃娃,脸颊两侧的麻花辫都翘了起来。
季凝伸出手去,笑着摸了摸她圆滚滚的小脑袋,“桐桐,舅妈好啦。”
说话还有些绵软无力,声气不足的时候,竟和小崽崽的奶音不出二致。
小崽崽仍旧扁着嘴,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怀里抱着一只顶漂亮的芭比娃娃。
这年头高级的芭比娃娃国内还买不到,全是周景墨飞去国外给她带回来的。
这只也是桐桐最
周母坐在沙发边,手里端着一只骨瓷杯在喝咖啡,端详着:她这是快要抱孙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