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之薇想安心和容不易过日子的时候,容非一心一意想嫁个有钱人做阔太太,然后就不用上班了。
在酒店前台工作了一个星期后,容非想辞职。贾滨滨听到消息后,急忙给张之义打电话。
张之义给容非打电话,警告她如果辞职,以后就会把她的电话号码拉黑,再不见她。张之义在容非心里是非常重要的人,她不敢不听,只好服从,继续工作。
怎样才能认识有钱人,容非苦思冥想了几天,想到李自勤在银行工作,一定会认识很多有钱人,让他帮忙介绍认识,以自己的身材相貌,一定会如愿以偿。
容非打了几遍打不通,晚上想用姥姥的电话再打,胡玉瑾已经有经验,告诉她这是被拉黑了。再给张蓁蓁打电话,同样被拉黑的结果给了容非一个大的打击。她问张好仁:“姥爷,我有那么讨厌吗?至于把我拉黑吗?”
张好仁把手机递给她:“我也把你拉黑了。一打电话就要钱,谁不怕你啊。”
容非拨通了张好仁的电话号码,果然是不通状态。
容非骂张蓁蓁没有人性,让张之薇给张之义打电话,没想到张之薇倒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搭理她。轻轻地推一推张之薇:“妈妈,你给李自勤打个电话呗。”
“我早就被拉入黑名单了。”说着翻了个身:“这样挺好,正好我也不想搭理她们。”
胡玉瑾不明白张之薇为什么不想搭理儿媳妇和孙女,想问,又不敢问。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他悄悄地问张好仁知不知道为什么,张好仁看着她:“跟你学的啊。”胡玉瑾不明白为什么是跟自己学的,张好仁笑了笑:“你要是明白,你就不会做得这么明显了。”
胡玉瑾绷着脸,不高兴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全家都看不起我,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
张好仁看着老伴满脸的皱纹,五十多年夫妻,他不想让老伴不高兴,耐心解释:“你把生完孩子两个月的儿媳妇从家里赶出去,要不是全家人哄着帮着,你以为你儿子还会过到今天啊,早离婚了。”
胡玉瑾更不高兴了,声调拔高:“我没有赶她,是她自己搬出去的。”
张好仁看着她,语气戏谑:“你半夜敲门让人家给你女儿做红油抄手,还让人家出门去买辣椒,不走,难道等着给你和你女儿做保姆啊。你反过来想一想,要是薇薇婆婆这样对她,你什么感受?”
胡玉瑾想说我一定要打上门去,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女儿,想了想,没有说出口。她翻个身,耍无赖:“不就那点儿事吗,都过去多少年了。”
张好仁继续不遗余力打击她:“可不是只有这一件事,你帮着容非抢蓁蓁的东西,连蓁蓁的订婚礼都要抢,只要见到庄敬,就把人家孩子赶到厨房做饭,说话夹枪带棒,也就是庄敬,换个人早和你断绝来往了。”
胡玉瑾不想说话了,她有自己的委屈,她也想和庄敬好好相处,但是一看到庄敬和张好仁的兄弟姐妹亲热心里就有一股气。她和小叔子小姑们关系不好,庄敬就不应该给他们好态度,偏偏来往密切亲热和谐得让她羡慕。尤其是和她大吵过几次的张好学,明显是讨好庄敬故意气她。算了,自己也老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算了,以后不再帮着女儿给儿子要钱就是了。容非也长大了,闹也闹过了,电话也拉黑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做抢蓁蓁东西的事情了吧。
想着想着,胡玉瑾忽地坐了起来,她想起来一件事,容非不是就想嫁有钱人吗?庄敬就认识一个啊,高晓佳的儿子李自扬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高晓佳的父亲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和两家洗浴中心,只有高晓佳一个女儿,听说以后是要让李自扬继承的。虽然容非大两岁,但是容非相貌漂亮身材好,不说千里挑一,那也确实是不多见的。
胡玉瑾越想越美,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着。她觉得容非就应该有这样的福气。
吃过早饭,胡玉瑾说是送容非上班,到了楼下,对容非说:“非非,姥姥就认识一个有钱人,是你舅舅的好朋友,他们家儿子今年应该大学毕业,比你小两岁,姥姥觉得有戏。”
容非激动得抱住她:“姥姥,你真的觉得能成吗?”
胡玉瑾郑重地点头:“你舅舅从小多疼你,这事他肯定会想办法促成。”
容非开始想像自己嫁到有钱人家,过上富太太的日子,她想自己也可以像电影电视剧上那样每天逛街买东西,学着做做西式糕点。她抱住胡玉瑾:“遇到你做我姥姥,我真是太幸运了。”
接到母亲的电话时,李云程正在张之义办公室汇报工作,听到让他把容非介绍给高晓佳的儿子时,张之义笑了。
放下电话,张之义说:“我妈看上你家的钱了,让我把外甥女介绍给你儿子。”
李云程放下文件:“就你那个整天欺负蓁蓁的外甥女,我儿子的名言是见她一次打她一次,这事肯定成不了。”
李云程走后,张之义久久地看着办公室墙上挂着的条幅:“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是他任职东海建筑集团副总经理后,回学校做校友报告时,校长专门为他题写的字,嘱咐他精心体察,专心守住,坚持一条不偏不倚的正确路线。他第一次承认,对母亲、之薇和容非的态度和方法都错了,错得太离谱。如果在母亲第一次不尊重庄敬的时候,在之薇第一次对庄敬不礼貌的时候,在容非第一次抢蓁蓁东西的时候,他能站在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立场上来维护她们,才是正确的做法。以前的事情来不及改正,以后他不会再迁就再糊弄。
在张之薇想安心和容不易过日子的时候,容非一心一意想嫁个有钱人做阔太太,然后就不用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