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现在没功夫争执其他,”片刻后,沈修竹似是极为无可奈何,安静之中重重叹了口气后又恢复了以往严谨稳重的温煦模样,点着火符堪堪照明,走在前方开路。
青年穿着天阙门高雅明朗的金纹白袍,发冠端庄一丝不苟,背影也是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就像旁人眼中的那样君子雅量、皎皎如月,担当一方。
只是此时沈修竹的背影落在寒允卿眼中反倒有那么一瞬间,叫他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人觉出了一点疲累,
眼前这个面临生死都不曾畏惧慌乱的人好像也不是一直都从容不迫,
这是寒允卿从那一声叹息里得出来的莫名结论。
或许是觉得沈修竹是真的有点累,后面的路寒允卿尽管再充满好奇和无知,也强行管住手脚没有再乱碰什么东西,
一路都毛毛躁躁的人忽然之间安分了许多,因此四人后面的路获得了难得的安宁,顺利沿着多变的暗道径直摸到了之前萧玉书几人来过的那个中央祭坛。
看见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几人齐齐皱起了眉,沈绾竹捂着令柔眼睛的同时看着地上被生生剖开丹田的护卫以及对方血肉模糊的身体和惨白的面庞,忍不住低骂道:“畜生!”
寒允卿皱眉道:“令狐司是不是疯了?自己人都杀。”
沈修竹眉头拧紧,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再过去看了眼中央有着五个缺口的祭坛,还有旁边用特制容器装着的血淋淋的金丹,
几者联系在一起,他突然就明白令狐司想做什么。
“呕——,这味儿真难闻!”寒允卿被这里浓重的血腥气呛得作呕,他忽然想起道:“令狐司这么疯,他不会把令狐问也杀了吧?”
沈绾竹迟疑道:“不确定,但......我们来时路过令狐权的院子,并没有看见令狐问的身影。”
“他真敢!”寒允卿愤愤道。
令柔来到沈修竹身旁,看着身边沉思的青年,她指尖微动,想去碰祭台上摆放的金丹,却被沈修竹沉声打断:“别碰,能装载金丹使其不化散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用处。”
说完,沈修竹又紧着眉头,思索低喃道:“这种东西,我从没在仙门之间见过......”
沈修竹的话使得令柔眸底沉了些,
她的视线发着不动声色的寒光从地上扫到了祭台前,而后才道:“魔界无妄城深处有种鬼木,取之练成容器可保离体金丹不化不散,这应当是无妄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