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的身子似乎是不太好了,常有咳嗽。
往院子去的路上,秋娘愣神了些,就与一众乐人走散迷了路。
不知不觉,她便来到了一窗边。
“阿兄的身子可还好些?”这是景的声音。
那还带着咳意的男子反而宽慰:“开春便肯定是无虞了,你在宫中才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那是自然,教坊我也叫人盯着,保秋娘在其中不会受欺负。”景柔声道。
男子笑了,语气中似有些惆怅:“我那折子也不知何时能被圣上应允,有些时候想起她一人在那地方,心中总不是滋味……”
秋娘剧烈的心跳几乎要离开胸膛。
原来他不是无意迎自己进门,只是她身份特殊,冠上了罪臣之女的名头,想要自由谈何容易?
顺和九年春,秋娘再一次去了陈府唱曲,这一日又是春日宴。
他的身子似乎有了些好转。
两人的眼眸对视间,秋娘总觉得自己忘了那些拍子与唱词。
一曲终了,他遣散了乐人,独独留下了秋娘。
“又是一年春。”他看着秋娘的脸,缓缓开口。
秋娘欠身:“是呀,大人身子可还好些。”
“好。”他答得简短,看眉宇间似乎在思虑什么。
“大人可有心事?”秋娘在教坊待久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少。
他沉声道:“下月,我便要往西南平叛。”
秋娘不知道他为何会提起自己的公事,只觉得他今日似乎有些话要说出口。
眼睛对上了他在阳光下被照得如同琥珀的瞳孔,秋娘在他眼中看到了无边的春色,和置身其间的自己。
他话语沉沉,却说的斩钉截铁:“待我归来,便娶你过门。”
南山的桃花,开在了秋娘的心底,这是一个春天,相爱之人终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