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林还是老样子，一件灰蓝色的带领T恤，西裤皮鞋，简洁又舒服，沉稳而不失亲和。

裴语迟则穿着正装，深灰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带在他下车前从领子上扯了下来，领口打开一颗扣子，斯文而内敛。

三人热情拥抱，虽已大半年未见，但那份默契仿佛从未改变。

几人相视而笑，寒暄几句家常，很快便把酒话痨，一瓶酱香四溢的老白酒已被三人饮下大半。

几杯酒过后，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裴语迟拿出了那份他费尽心神，熬了两天两夜才写就的改革设想稿，缓缓铺陈在茶几上。

在炖大鹅的香气中，昏黄的灯光倾泻而下，林圣安和顾长林一边细细品茶，一边认真聆听，三人低声交换着看法。

窗外夜色渐浓，在这一方小小的茶桌前，三人的故交情谊在热茶和酒香中渐渐升温。

包厢的窗外，是京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

这一夜，三人话说得很晚，直至夜色完全笼罩住这座城市。

而此时此刻，在这家小小的东北餐馆里，三人就像曾经的枫林岁月那般，畅饮畅谈，而他们曾经的梦想，也终于在这一夜，有了真正落地的希望。

他们各怀心事地告别，却也抱持着某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的聚会，将是某件大事的开始。

裴语迟手中的方案，将成为推动这一切的关键……

……

上级部门所在地，大厦35层大会议室内，空气凝重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裴语迟站在讲台上，面色僵硬，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话筒，指节苍白发白，但反对的声浪却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