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
保险起见,苏牧尤还是保留了百分之十左右的痛觉。
演的再好,不如真情流露。
一人一系统商量完毕,族长对族人的教育也到了尾声。
“要是你们在这儿呆腻了,想走了,完全可以。按照族规废除武功、种入遗忘蛊,没人管你们爱去哪儿。”
“别既要又要的两手抓,听明白了没有?”
族人们异口同声:“听明白了。”
活像是班主任正在教育自己的学生。
当然,接下来的画面就没有这么和善了。
鞭型专用的道具已经被拿在了手上。
要动手的族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上前将大祭司垂于背部的长发撩于肩侧,免得被拉扯到。
同时,将防止在过程中咬到舌头的帕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苏牧尤配合的张嘴咬住。
“别怕宿主,我疼痛屏蔽已经开了!”拐洞拐一边安抚他,一边在小黑屋中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双方都准备就绪了。
行刑开始。
鞭子甩出了一道道刺耳的破空声,落在背上时瞬间绽开了一朵朵鲜红的花。
苏牧尤鼻间额间瞬间溢出了汗水。
痛觉虽然削减了大部分,但剩下的仍旧让背部的肌肉一跳一跳的抽搐。
他咬紧了口中厚度足够的帕子,将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口腔中。
苏牧尤努力调整呼吸,在心底告诉自己:
比起养蛊时的痛苦来,这算不得什么。
行刑专用的鞭子不是后山牢狱中的牛皮鞭可以比的,用料非常的扎实。
每一次接触,都皮开肉绽。
鲜血自伤口处溢出滑下,有的甚至被下一鞭抽飞溅起。
场面十分的血腥。
正对着看的族人们不忍的转开了视线,孩子们更是被吓到,尖锐的啼哭声直冲云霄。
族长闭上了双眼。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受刑,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但是。
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相互摩挲了,触感是粗糙的、皱皱巴巴的遍布沟壑。
一把老骨头。
他已经不年轻了,甚至没几年可活。
除了长辈之外,他还是族长,肩负着更重的担子。
不能心软。
背上的伤逐渐加重,加上失血过多,苏牧尤眼前的一阵阵的发黑,身形都跟着晃动了下。
动手的族人也是满头大汗。
不仅仅是因为行刑时的体力消耗,还有莫大的心里压力。
看见大祭司稳不住了,他连忙停下了动作,眼巴巴的看向一边。
族长没看,但耳朵并没有失聪。
听得见声音停下了。
他呼出一口气,语气坚定,“继续,还差十一鞭。”
到了最后,苏牧尤甚至感受不到痛了,背后仅是火辣辣热感以及麻意。
惩罚结束,他挣扎着起身,力气就像是从后背的伤口处尽数流失。
手脚同时一软,意识便逐渐飘远。
最后一刹那,只听族长的声音如钟:“望以鉴戒也!”
......
在五仙教牢狱中的敖译,并未在遍布焦灼的煎熬等待中太久。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当地的族人进来开门,将他带回了大祭司的竹苑中。
但是,却不允许他靠近。
明里暗里,还有人在监控着他的行动。
除此之外,对方的房门外,有两名表情严峻的守卫在把守。
敖译怔怔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慌的程度前所未有。
无形的内力在经络中奔腾游走,随时等待着主人的运作使用。
就在他做好了后续会面临严苛惩罚的心理准备,也要强行闯入看一眼,确定大祭司的安危的时候,房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一个人开门,另一个人则是端着一个铜盆。
敖译长得比他们高,通过高低差,不费力的看清了盆中盛着的,是混沌的血水。
周围的随之虚化,那抹鲜艳占据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呼吸不知何时已经屏住,耳边好像响起了嗡嗡的蜂鸣声。
族人嫌弃的看着堵在门口的大块头,“喂,别挡路啊。”
不得不说,族长的杀鸡儆猴的做法确实有效。
亲眼见证大祭司被罚之后,族人们对外乡人更多了一份警惕和排斥。
敖译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神。
呼吸急促的补充了一下空气,缓解那种天旋地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