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今太子虽然有着实力强大、底蕴深厚的外祖作为后盾支撑,然而其本人目前手中却并未掌握丝毫实际兵权。”秦安点明要点却又不点破关键之处。
“太子表面看来似乎确实没有直接掌握兵权,但实际上都护营已被太子收入囊中,完全听从太子的指挥调动。而都护营所镇守之地乃是上京的交通要道咽喉所在......”秦安转头望向远方,眼神深邃隐晦难明,但说话时的语调却异常严肃认真。
“不过,他如今已然丧失了对都护营的控制权!”燕肖然听完这句话后,双眼圆睁,瞳孔猛地一缩,满脸惊愕地看向身旁表情平淡的先生。
自那句话后,两人一时间竟然都没再说话,就这么并肩而立,站在窗前……
燕肖然强行压住心里的惊诧,开始思考回忆起来京后的大小事情,但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都护营的消息。难道说,还有一些他们不知道、没有调查到的事情隐藏其中吗?想到这里,燕肖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秦安侧头看了一眼大王子,见其脸上露出的尽是惊愕之色,便知晓大王子应当并不清楚虎符之事。然而,这件事情本不该如此。毕竟大王子深得君心,按照常理来说,君上不可能不将此事告知于他才对啊。心中疑惑之际,秦安忍不住开口问道:“大王子就没有听君上说过关于陈国虎符的事情?”
对于先生提出的这个问题,燕肖然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对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存在疑问,因为君父曾经确实向他和太子提及过此事。据他所知,陈国的虎符共有四块,分别掌握在四位统领手中。其中,镇北军的十万大军虎符由古将军执掌;镇西大军如今已经发展壮大至六万之众,虎符则归言将军所有;平康王所持有的虎符原本可以调动三万大军,但后来经君父批准,其封地的军队扩充到了四万;而最后一块虎符,则紧握在君父手中,能够指挥四万直属王军,这些军队只会听从君父的调遣。这种军权分配方式,不仅是他们所知晓的,更是众人皆知之事。然而,燕肖然却始终琢磨不透先生询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他暗自思忖着,一时间并未急于开口回答。
此时,秦安注意到殿下沉默不语,但他并没有感到不妥。相反,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讲述着自己的观点。
”殿下应该只知道十万镇北大军是古家军,却不知两万都护军其实也是古家军……“
燕肖然听完秦安的话后,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被秦安所说的话震惊得无法自持。此刻的他,正在竭尽全力地去理解和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并在内心深处对其真实性进行着判断。
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听到过任何人提及此事。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感到既诧异又困惑。
"先生说的可是真的?"燕肖然终于回过神来,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
秦安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自然是真的,这也算王室秘闻,鲜少有人知晓。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在君上登位之初,我便已侍奉左右。当初镇北将军古延之和他的妻子共同创立了那支战无不胜的古家军,正是凭借着他们的英勇善战,才得以平息了陈国内乱。"
“后来,天之骄女一般的的古将军妻子突然离世,给了古将军巨大的打击,后来他自己请命带女儿去往北境镇守边疆。临行前,他带走了古家军的大部分精锐力量,但出于谨慎考虑还是留下了一小部分兵力,作为都城的护卫部队交给了君上。这支队伍便是如今的都护营。”
“可是,既然都护营是古将军特意留给君父的,为何最后又落入了太子手中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对于此事,他心中无比笃定——君父绝对不会轻易将兵权交予太子。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太子确实能够指挥都护军。那么,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其实,都护军虽然名义上是古将军留给君上当作都城护卫所用的军队,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直接接受君王的领导。真正能够调度他们的,是一块神秘莫测的兵符。
“兵符?你是说竟然还有另外一块兵符存在?那岂不是意味着任何人只要得到那块兵符,就能够统领整支护城军吗?” 燕肖然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切的期待。如果自己能够夺得那块兵符……
然而,他的美好幻想很快就被秦安无情地打破了。
“不,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那块兵符的使用还存在着一个特殊的条件,即使用者必须与古家有着关联。从表面上看,这块兵符似乎只是为了统率都护军而设立,但实际上,这却是那位古将军和古夫人深思熟虑后,特意为古小姐留下的一张王牌,更确切地说,是一道保命符……”
听到这燕肖然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太子之所以能指挥都护军是因为太子一直都是古卿意的未婚夫,所以那块兵符在他手里有用,但是现在他与古卿意解除婚约的事情满城皆知,那都护营就更不用说了,那说明那块兵符在他手里已经失去了作用了。
燕肖然突然有些兴奋的,若是自己能将那块兵符拿回来呢。
“先生,此时那块兵符于太子而言已经失去了作用,若是我们将其拿回来,再找古卿意合作……”
但燕肖然还没有说完,秦安已经摇头了,打断了燕肖然的盘算。
”先生何意?是觉得我们不可能从太子手中拿到兵符吗?“
“殿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太子已经没有了兵符……”
秦安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燕肖然心里一震,但是也没有反驳,他看着秦安,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先生指的是哪方面的?”镇北将府的传闻众多纷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先生所问究竟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