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传来低沉嘶哑的笑声,窥窳咧着大嘴看向阿弗,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鄙视和嘲笑,它对阿弗缓缓说道:
“解药?你们族人永远都不会得到解药,这是我对你们的祖先所下的诅咒,你们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这时,我注意到窥窳的左边脸颊,逐渐显现出一块儿红斑,红斑愈发鲜艳,最后变成了一个同心圆图案。
“你是壁画上的那个将军!”
宁子初冲窥窳大喊道。
窥窳看着我们几人,目光深邃的对我们说道:
“是我,两千年前,我在秦岭的一处村落里偷得了一枚随侯珠,于是衔其修行大衍漏策七百年,终因留恋凡尘,三尸难除而无法得道,索性化作人形游戏人间,那时的北方草原,因常年的战乱而致使不少回鹘人流离失所,是我收养了他们,为他们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部落,我们战无不胜,饮血嗜肉,金钱、女人都不过是欲望的宣泄玩物,那段日子,真痛快啊……”
窥窳咯咯的笑了半天,又继续说道:
“我却偏偏信了女帝的谎言,带着同伴为她征战四方,李敬业之乱我为她血洗扬州,可她呢,当她年老色衰之时,却派兵夺取我的随侯珠,妄想借此重塑肉身,我带着族人杀出一条血路,逃到了这卧马山里,当我发现卧马山里埋葬着一口水晶棺的同时,还发现这卧马山的地脉竟与洛阳北邙山相连,我惊喜万分,于是带领这剩余的手下扎根与此地,让他们和这里的百姓混居繁衍,在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把卧马山里的墓葬改成了一个炼尸炉。”
“你养尸是为了什么?”
我问道。
窥窳:“为了将污浊之气通过地脉传于洛阳,散尽那女帝的气运,让武周王朝终因她的死而易主,我还要耗尽她后代的国运,让其国盛极而衰,子孙亡于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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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窥窳的话语,我们几个不由得心中一阵惊寒。
宁子初:“这是浊化气运之术,千古王朝,每一代都会有龙脉隐于天下的某一处,若是能断其龙脉又或者使龙脉之气污浊,自此王朝国运必将衰败,没想到,炼尸也能这种作用。”
南宫萍:“用这种阴损之术,必然会遭到天谴。”
窥窳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它看着阿服说道:
“说的对,我为此修为散去七成,而我的手下的后代,也开始出现各种病症,记得那是天佑四年的冬天,我因修为的消散而疲倦,没曾想,离我身边最亲近之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竟将我的随侯珠偷去,并远走他乡,不知所踪,凡人都是骗子!好在我对每一个手下和他们的后代都施下过咒语,背叛者,叛逆之心终究在痛苦中枯萎,解脱之法,便是回到我身边……”
窥窳瞪着蛇目双眼看着阿弗,对他说道:
“只要你恳求我的原谅,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不然,我会延迟你的死亡,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中受尽折磨!”
窥窳嘶哑怒吼惊悚的在洞穴中回荡,短暂的平复之后,它说道:
“没了随侯珠,我遭到了污浊之气的反噬,于是我只好赶走剩余的凡人,引来酸与和诸怀为我抗衡这污浊之气,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为了防止酸与和诸怀逃跑,我在这卧马山上施了咒,让我与它们从此被困于这座山里,直至如今。”
家族千年的苦寻,自己也用尽了心机,到头来却得到了如此凄凉而无奈的结果,阿弗流着泪,缓缓的闭上了他的双眼。
窥窳看着穆洁正痴迷的抚摸着阿弗的身躯,便对穆洁说:
“带走吧,他现在是你的了。”
穆洁倒吊着的脸露出渗人的笑容,她抱着阿弗,发出惊悚的尖锐笑声,对他说道:
“嗯~阿拉比卡咖啡豆,真香!”
然后操纵着两人身上的一根根触手极速缩回到了洞穴上空的黑暗之中,那漆黑的洞顶之上,穆洁那怪异的笑声和阿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连同腥红的血雨一道飘荡而下。
南宫蒲被窥窳的尾巴卷得身体发麻,他注意到窥窳的七寸之处,有一片鳞片明显外翻了将近一般,心里估摸着应该是被杏黄雄香刺激所致,他趁窥窳还没把心思放在自个儿身上的时候,迅速调动内息,嘴唇嘟成圆球,对着窥窳七寸上的那片鳞片,发出蛐蛐叫似的响动,窥窳便痛苦的发出嘶嘶声,同时它的尾巴也开始松动,尾巴大力一甩将南宫蒲和奥托给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