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养虎为患,他就是朝凤的罪人。
犬戎不足为惧,吉达不足为虑,眼前女人才叫他不敢掉以轻心。
一个卓越的君王,能改变颓势,力挽狂澜。
“公主既然对虞某开诚布公,我朝凤泱泱大国,又岂会容不下一个女子?
没有三十年前的挫折,朝凤又何来如今的繁盛,自古万事祸福相依,何须庸人自扰?”
“乌娅”定定愣了一下,低头饮茶。
这就是百年太傅府的底蕴吗?
她跟在主子身边的时日太浅,若是能多几年,将受益无穷。
“听先生一席话,学生受教!
借的粮食,今年秋冬,犬戎将以牛羊马匹归还三成,剩余的来年再还。
该偿还的利息,一分不少。”
……
虞修出了南风馆,直接上国柱府拜访。
“舅兄有事叫临渊一声即可,怎敢劳你亲自登门?”
“是见微失礼,早该来拜见太君与沐将军。”
凤玄尘没有多寒暄,等虞修问候完母亲和舅舅,带着人去羡鱼居书房。
一直没见到妹妹,虞修脸色不好看。
“舅兄长话短说,临渊一会儿还要给韵儿做午膳,您要不留下吃一点?”
“好!”
凤玄尘挑起眉尾,对这位不速之客颇为不满,有什么事犯得着大清早登门找他?
没听出来他在下逐客令吗?
虞家的规矩和分寸呢?
“乌娅是怎么回事?”
虞修也不磨叽,凤玄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春风得意劲儿,瞧着碍眼的很。
“韵儿身边的鼠九扮的。”
鼠九?
韵儿身边有这号人物?
“鼠九跟在暗处,没人见过她,昨天进宫被孟南柯相中了。”
凤玄尘斟酌一二,没有直接称呼四嫂。
“我也没料到鼠九有来头,她是河西姜家下一代家主,从小走丢。”
原来如此。
难怪鼠九身上有股商人的精明。
虞修对姜家有所耳闻,世代从商,女人掌权,掌家,男人在姜家处境犹如女子。
“舅兄还有事吗?要不要一起下厨?”
“不必。
韵儿可好?”
“娘子昨夜睡得晚,且委实辛苦,此刻还在休息,请舅兄勿怪她失礼。”
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