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尘张开手掌,里头躺着韵儿刚刚留给他的一朵杜鹃。
因为舍不得毁掉,所以拳头便再也握不紧。
是啊,京都不是拼拳头的地方,逞一时之快,对手伤不到他,未必伤不到身边人。
“桑陌,咱们都是即将有家室的人,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你教不了沐棉,那就让沐沉沙来教。”
“是属下疏忽,做事逾矩了,甘愿领罚。”
桑陌已经了解到,木头是因为笙儿喊他爹触怒了虞修,才招致惩罚。
“嗯,去吧!”
“是!”
凤玄尘明白虞修为何对他发难,为何要在这时敲打他?
上行下效,他不防微杜渐,以后下头的人闯出祸来,国法不容情。
沐沉沙是他身边最沉稳守规矩的下属,连木头都离经叛道了,虞修不怒才怪。
沐棉没想到桑陌去求王爷放过哥哥,情没求到,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怎么办?
“沐棉,你不能去打扰主子,这件事错在你们,别让主子为难。”
鼠九现身拦住沐棉,今天沐沉沙和主子已经受她连累,受到重罚。
“今日是主子此生第一次罚跪祠堂。”
沐棉张着口,却吐不出一个字,都怪她太得意忘形,才会教笙儿喊哥哥作爹。
在北疆军里,这种事不算什么,常有兵头给没爹的孩子当爹,但在京都不行。
“鼠九,王爷命你来取代我的位置吗?”
她犯了大错,王爷不要她伺候主子了……
“不知,我奉命暗中跟着王妃。”
奉命?
暗中保护?
那就是了,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此事错在我,我去鼠卫营领罚。”
沐棉失落地转身离开。
她不懂规矩,行事莽撞,又不懂诗书,确实不如鼠九。
保护不好主子,还给主子惹祸,连累主子受罚,她好像什么也做不好。
“奴婢拜见乐安侯,苏嬷嬷命奴婢请您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
沐棉刚踏出太傅府,就被苏嬷嬷叫到隔壁。
“嬷嬷,沐念娇是我打伤的。”
小丫头垂头丧气,上来就自报家门,看来受得打击不轻。
难怪桑陌要把人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