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韵的感觉和凤玄尘截然不同。
马在矫健奔驰,冲击迅猛,势不可挡。
身后人伟岸的身躯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每一次颠簸里传递给她信号:强悍,刚猛,沉稳。
以及……极度贴心地温柔与克制。
他就是以这种强者的姿态,在北疆统领数万精兵,与犬戎的弯刀铁蹄交锋。
虞韵从披风兜帽里仰起头,深情地望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处处刻着刚毅与锋芒。
那里藏着经年累积的杀戮之气。
她只见过一次,宫变那夜,她被燕亭君劫持时,临渊曾短暂地爆发出来。
非常骇人,似不动手就能让对手毁灭。
要进历怎样的杀戮场,手里要沾多少人命,才能练就如此重的杀气呢?
不死不休?
九死一生?
还是……视死如归?
“韵儿,受得住吗?”
凤玄尘放任惊鸿自己跑,低头回应怀里人的凝望,里头情绪太复杂:心疼,爱慕,崇拜,担忧,还有……决绝!
他骑个马而已,怎么又勾起她的担忧了?
“韵儿?”
虞韵收起情绪,她会消除临渊的软肋。
“临渊,我没事,你骑快一点,别离鸣儿他们太远。”
“嗯!”
凤玄尘暗暗骂了一句四哥,春寒料峭的天气逼他的人出来吃苦,这笔账得狠狠讨回来。
“躲紧一些,别受寒!”
……
策马行了一路,到达投宿的驿站时,虞韵的身体快被颠散架了。
倒是凤鸣空令人意外,啥事没有,已经学会了一个人骑马。
这点出乎孟昀灼意料,他原以为今天路上会很麻烦,小屁孩深藏不露啊!
看着笨笨的,遇到擅长的事,可以甩其他人几座城,不愧是霜慕肚子里爬出来的。
“师兄,咱们去看看夫子吧?”
啧……
才夸一句,又犯蠢了。
“你想找揍自己去,别带上我。”
夫子眼下受罪因为谁?
罪魁祸首半点没觉悟,还瞎乐,没眼看了。
战神现在正愁找不到人出气呢?
换成是他,小孩儿也照揍不误,化雪天出门,舟车劳顿,夫子从未吃过这等苦吧?
凤玄尘此刻确实心疼得要碎了。
运功替虞韵逼出体内寒气后,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