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为何会连流产龙嗣也算着时机,为她铺一个根本不知道用不用得上的后路?
“我只得到过一次消息,约摸六七年前罢。”周蕾冬点头答道,“是我那年生辰,已经被抬为太子良娣,有些人送礼物来,其中乐家的礼物中……有一幅乡春图。”
乡春没什么好画的,但若这乡是太子新宠的乡,亦是乐家某位子弟的在岗地,那就格外的贴心了;
再加上有人稍加要求,这幅图里的众人像中,画了个身着青色飞鱼服、面白唇红的俊少年,画边配的小诗里有一句“初春黎明寒”——
周蕾冬当然就明白了。
“当时我既是庆幸又是害怕的。”周蕾冬抚着心口回忆说,“庆幸你果真平安到达了岩城平安度日,还如此有出息;害怕你竟敢女扮男装入锦衣所,还被乐家的有心人看穿身份暗中告知我……我还以为乐家人要拿捏我了,但打听了一番,送我这幅图的乐台之妻是连家那姑娘,我又松了口气。”
周立寒惊悟:“竟是如此!这样说来,母亲认得连嫂子?”
“算是,早好些年东宫设宴,我见过她一次,那时她还没出嫁。我看应是个心善人。”周蕾冬答道,“托她那副图的福,我知晓你成了锦衣卫,担心有朝一日你身份暴露,便——”
她话头刹住,但周立寒知道她便如何做了。
周蕾冬显然也是知道女儿通过连氏,已经知晓自己“特地”流产过龙嗣的事情。
“……,”周立寒叹口气,既然娘亲刹住了这个话题,那她便也借此切入正题了:
“娘亲,是我进京贸然了,如今形势比你预计我入京来的更复杂危险。”
周蕾冬缓缓点头,已经猜到了一些:“你是担心你姥爷他们,是京城旧人的身份罢?”
“娘亲这话是知道姥爷他们身份?”周立寒惊道,“我在得到圣旨准备入京之前,是一点都不知道啊,吓死个人了。”
“我也是跟了陛下、进了后宫之后,零零星星听到些秘事,才有所对应猜测。”说起这个,周蕾冬也头大。
既然娘亲有答案,那周立寒势必要问清楚了:“老秦爷真的是先帝废后的义兄?”虽然这个答案是得到过认定的。
“没错,秦大叔是三十年前北伐大战的指挥使,也是造军械的鬼才,出征前领衔任工部侍郎。”这个答案也是周蕾冬最肯定的一个。
周立寒接着问:“那陈姨跟何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