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与嫂子还有这般渊源。”她分外惊讶,“这样说来,嫂子还是我的恩人啊!当年若没有你喊那一声,假山那边的我,只怕就……”
就被那个她无法反抗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给囚于后宅了。
她没有把话说完,又笑一声,“那今日该是我谢嫂子。若没有嫂子当年,只怕后来我也离不了京城,成不了今日。”
“不敢当,我也只解了你燃眉之难罢了。”连氏叹息一声,回想起面前“少年”那时的遭遇,也百般感慨同情。
“实际上我帮了也无异于没帮……你的长姐仍然看见了那一幕,并立即告知你嫡母和父亲了罢?所以宫宴结束前,那位才会找到你父亲,谈论结亲之事。我没记错吧?”
周立寒愈发讶异了:“在京城时我与嫂子不曾相识罢?想不到嫂子多年前就如此关注我,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庶女。”
别看连氏只嫁给了乐台这个乐家旁支子,她可是京城某座伯府的嫡次女。
“宫宴起初我确实没注意你。”连氏道,“但我逛御花园,听见了你被那位困在假山里时与他的对话…我觉得有些意思。”
“哦?我说什么有意思的话了?”
“先不说你具体说了什么吧。你就说,换作其他身份与你相当的女子,即便被那位轻薄,也多是暗喜的——”连氏终于说出了她最好奇的部分:
“那位可是太子啊,若能被他瞧上,便是随他进东宫,即便不做太子妃或侧室,也能前途无量,胜作一般官宦的妻妾。可为何你,当时对于太子的轻薄抗拒得如此彻底?哪怕后来太子与你父亲商定嫁你为太子良娣,你为何还是选择逃婚?”
若是嫡出的大家闺秀便罢了,瞧不起这样低劣的手腕和见不得光的勾搭。
可若是身份低一些,本只能嫁与小官或官宦庶子的女孩,理论上很难拒绝太子抛的橄榄枝。
周立寒八年半前的身份,恰恰属于后者。
“本来是没想逃的……”周立寒小小声叹息:
“在假山被轻薄,虽然言辞激烈,但后来被那位和父亲定姻,等我及笄出嫁。我本也以为是板上钉钉,无法翻身。但我没想到,让我有机会打破这一僵局的,还是那位自己。”
连氏点头:“有所耳闻,是‘东街乌巷’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