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初她便闻鸡起床,简单梳洗束发、更上青色飞鱼服,将门窗关好,乘着天空的鱼肚白乘马上职。
“早啊周老弟。”乐台黑着两眼圈,打着哈欠招呼道,“昨晚你没来搓麻将太亏了,我一直输,已经穷得叮当响咯。”
周立寒无语,“您还穷得叮当响,我穷得连个响都没有。”
寒暄完又想起昨夜城门的异常,她故作随意地问:“话说我昨夜打猎回来,城门守兵大哥突然要登记我名字和携带物,说上面有人要求……是要做甚?”
说起这个,乐台稍稍严肃了些,嗓音也压低了:“具体我不晓得,但像是在搜寻人——昨个你刚下职,就来人执行此事了。现在他们分派去各医馆,找有没有受了箭伤刀伤的病人,还问有无人买此类伤药。”
周立寒心里咯噔一声,扬眉又问:“哈?那他们不会还要挨家挨户的搜吧。”
查医馆她不担心,陈姨肯定顶得住;但那小孩还明晃晃躺在她家里呢,查到岂不是必死无疑。
“估计要吧,不过入城登记也暂无异常,城内也只是先查各医馆和郎中,以及找些可疑伤者。”乐台挠了挠烟酒味还没散去的头发,吐槽道:
“那些人奇怪的很。要找人,又不明确告知要找什么人;派来搜寻的人手不够,就从守备军里增调。可是搜人这活计,那些个粗兵干得哪有我们锦衣卫利索?整这么大阵仗,偏生不找我们所调半个人。什么意思?”
排挤?
周立寒不语琢磨。也不像啊。
“管他呢,不调正好,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嘛不是。”她耸耸肩,挤眉弄眼道,“但如果需要了你尽管叫我,只要能给加薪,啥我都干。”
“行,那下旬你别轮休了,帮我值夜,我搓麻去。”
“再见。”
周立寒家远,以往早职结束并不回家午休,直接去对街吃碗粉,留在所衙里趴桌子打盹。
但今日午休她不得不回家一趟,不然整个早上都是心慌慌的,每一刻都在担心追杀者搜罗到她家。
只把那小孩嘎了倒也罢了。
怕的就是她和陈医娘也要遭殃。
周立寒赊账打包了一碗清汤粉,外加三个灯盏糕,驱马速速赶回。
到了家门前那条小河对面,她又提早下马,轻手轻脚走到家门外,一手小心翼翼开门,一手搭在腰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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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没人。
连她给小孩打的地铺上,别说小孩,地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