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查得到?”裴皎然翻看着李敬递来的文牒,悄悄把炭盆往前挪了挪,“白合那边怎么说?”
闻问李敬慌忙放下茶盏,语气凝肃,“此事尚只有卑职一人知晓。”
“你倒是大胆。越过御史台和大理寺,直接呈到我这。”裴皎然唇梢扬起,温声道:“不过折子既然呈到了我这,那就一道去政事堂。其余人等之后,再知会他们。”
说罢裴皎然起身,示意李敬跟他一块去政事堂。
从内里的衣桁上取了件狐裘下来。二人各自撑伞,顶着风雪往政事堂去。
头顶风雪簌簌,二人看起来是并肩,实际上李敬刻意落后了几步。踩着裴皎然的脚印而行。
穿过承天门,走上廊庑。在政事堂门口驻足,递了伞给庶仆。二人前后入内。
“裴相公今日来得有些迟。”苏敬晖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敬,“李补阙也在?”
解了狐裘,丢给门口候着的庶仆。裴皎然面上浮笑,敛衣坐下,“今年雪下的早,可谓瑞雪兆丰年。我这又带来个好消息。”
“裴相公带来什么消息?”上首的贾公闾笑道。
“能有什么好消息。自然是关于白合侵地一案。”裴皎然挥手示意李敬上前,“李补阙把你查得到的,一并念给诸位相公听听。”
虽然不理解裴皎然此举何意,但是李敬依旧照做。
温和的声音在政事堂内展开,贾公闾神色复杂地看向裴皎然。
“李敬你所言真否?”苏敬晖笑道。
见苏敬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李敬悄悄看向裴皎然,见她点头,遂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果真是好消息。若是白合对此供认不讳的话。抄没的家产,怕是能让朝廷松口气。”苏敬晖抚掌大笑,“李补阙,你立马写好奏疏,我替你呈上去。这会倒要看看,张让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