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瞧见面前那袭背手而立的紫袍,俱文珍怒道:“我是政事堂的相公,你们凭什么拿我!”
话落,裴皎然转过身。目光讥诮地看着俱文珍道:“某奉陛下令,请俱相公入御史台问话。带走。”
一声令下,金吾卫堪称粗暴地按着俱文珍往御史台的方向走。
御史台内。已经等候多时的元彦冲 ,甫一见一行人进来。招呼御史狱的狱卒,把俱文珍押进推鞫房,
“开始吧。”裴皎然道。
在旁候着的侍御史应诺进推鞫房。
招呼裴皎然坐下,元彦冲倒了茶过去,“边令珍已经有招供的意思。比部遣人来说,延资库的账是有问题的。他们在做最后的核查。”
听着推鞫房里的对话声,裴皎然弯了弯唇道:“俱文珍不会轻易招供。可以诈他,若不行就动刑。”
“可他是正三品,律法上不允许动刑。”元彦冲目露忧色。
“都这个时候。是否违律,不重要。他只要承认延资库的账有问题,才能保证此次征讨军费足够。”裴皎然屈指叩着案几,“政事堂的意思是挪用江淮的盐利。这点我没意见,但是粗略算算远远不够。”
“你打算从内库里夺?”元彦冲讶道。
“内库能有多少钱来养军的。”裴皎然哂笑一声,“把这些人的钱都捞出来,倒是能让左藏松口气。”
“你要做什么,御史台都全力配合。”元彦冲眼中流露几丝疲惫,“我挖蛀虫,你得到自己想要的。”
“西北的供军院也是内侍掌管。顺着俱文珍和边令珍二人把他也拔了,之后在延资库换上我们自己的人。”裴皎然莞尔,“行军路上没有内侍去贪污军费,也能减轻朝廷的压力。”
“好。”元彦冲道。
二人正说着,甫一听见隔壁的推鞫房传来巨大声响。对视一眼,二人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