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夫人吃斋念佛,养出一副观音貌佛陀心,又何必红尘浑淌水呢?”裴皎然语调柔柔。
“血浓于水。裴相公整日弄权理政,没当过母亲,自然不会明白这种感情。”吴国夫人睇向裴皎然,目露歉意,“老身不是说裴相公不该弄权。实乃情急之下,一时失言。还望裴相公莫怪。”
眯着眼打量起吴国夫人,裴皎然唇梢轻轻扬起,“国夫人所言甚是。不过么某一心只想报浩荡皇恩,为国为民。养孩子这事,我的确学不来。”
听着这话元彦冲嘴角禁不住抽动。吴国夫人讥裴皎然好好一个女郎整日弄权,白白蹉跎年华。她反讥对方不懂权力在手的美好。
思绪至此,元彦冲忍不住看向裴皎然。她和李休璟在一起纠葛这么久,总不至于什么都没做过吧?要是发生过什么,怎么也不见二人有动静。难不成……
这厢元彦冲在对李休璟身体情况,心生怀疑的时候。对方却在和温述说着话。
县廨一侧的公房里,廊庑上煎着药。屋内大夫正在给温述上药。
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温述,李休璟叹了口气,“才几个小奴就把你揍成这样。为何不反抗呢?”
嗤了一声,温述道:“你好歹也坐到了神策大将军。怎么看不明白呢?我这是苦肉计,吕家动手打我。追究起来,便是他们有错在先。”
“万一苦肉计不奏效,你岂不是要白挨一顿打。”李休璟虚睇温述一眸,“况且对方是吴国夫人,真要把你打死。旁人也无话可说。”
“以我的命,把他们都拽下来。也是美事一桩。”温述笑道。
此刻大夫已经替他上完药,拱手施礼,“温县尉您好好养伤,这几日就不要随意走动。”
应了大夫的叮嘱,温述觑着李休璟,“我这没事,你要不要去前头看看?”
闻言李休璟颔首,转身大步离开。
他和周宪一起进的县廨公堂。吕翌及吴国夫人一脸怔愣地望着他,半天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