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岑羲的声音,裴皎然转身,“岑相公有何见教?”
“裴相公,可否移步门下省一谈。”岑羲面上笑容和煦。
二人一道步入岑羲的公房。
待庶仆奉上茶水后,岑羲打发庶仆去屋外守着,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裴相公,李敬翻到了当年的折子?”岑羲温声道。
“是。不过我已经去见过他,告诫他不要自以为是。”裴皎然啜饮口茶水,眼帘微掀。看着岑羲道:“岑公是怕李敬不听话么?”
“你都已经见过他。我岂会怕他不听话,某只是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
似乎是没料到岑羲会突然这样问。裴皎然双眸微眯,搁茶盏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迎上他的视线。
“岑公在害怕?您害怕我倒戈相向么?”裴皎然咧嘴一笑,“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
岑羲眸露锐利,“你知道的。我所指的不是李敬。”
闻言裴皎然随意地拿起岑羲搁在案上的堂贴,浅浅勾唇,“不是李敬又是什么呢?李敬是把好刀,需要用在合适的地方。那些陈年旧事桩桩件件背后,哪一件没有内侍省的影子。岑公觉得这个时候提合适么?”
两人皆是老狐狸。可狐狸再聪明,也架不住对手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知裴相公有意中书令否?”
闻言裴皎然垂首,“我之声望太轻,能图中书侍郎,跻身于政事堂已是非分。惟愿以己身,守天下太平,不负天恩。”
岑羲要以中书令的位置来试探她,她自然会用目前外人看起来她最大的政治诉求,来做回应。
沉默半晌,岑羲开口,“还望裴相公,谨记今日所言。”
“自然。中书外省还有要务,裴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