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沈云舟点头。
送了几人离开,沈云舟这才吩咐仆从把药端来。
玉盏中盛着深褐药汁,往外散出一股酸苦味道。端起玉盏,沈云舟仰头一口饮尽药汁。
这是大夫给他开的安神定志的药。自从裴皎然来了后,他每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屠刀就落到他身上。
就连这次装病,也是麾下幕僚所想。裴皎然有意推他出去,要他表态。可这个态度一旦表了,首当其冲被反咬的就是他。
今日要不是裴皎然一直没回来。他也不会把这些江东士族喊来商议。
最终给出的这法子,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思绪至此,沈云舟微喟。但愿这事能商议出个好结果。
这夜的沈云舟彻夜难眠。宿在城外的二人在天亮城门开启时,返回了城中。
一回到驿馆,裴皎然便让李休璟以她的名义去刺史府探望沈云舟。
“郎主,外面有个自称李休璟的人前来拜访您。”仆役站在门口禀报。
“李休璟?”沈云舟步伐一顿,转眼回过神来,“快扶我上床,把药煎起来。你且去把他请过来吧。”
“喏。”
李休璟跟着仆役一块进了屋,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他微微皱眉。
睇目四周,只见沈云舟半躺着。额头上覆了块布巾,不远处的窗旁有婢子正在熬药。俨然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是谁来了?”沈云舟半睁着眼,目光在四下逡巡。
听着沈云舟有气无力的声音,李休璟叹了口气,“沈刺史,是某。李休璟。”
“李将军?你怎么来了。”沈云舟挣扎在想要起身,“快快扶我起来,可不能失礼。来人赶紧给李将军搬个椅子。”
“沈刺史不必客气。某只是听说您也坠马而受惊得病,特意来瞧瞧,有没有某能帮上忙的地方。”李休璟敛衣落座,目光落在沈云舟身上,“裴相公公务繁忙,特意嘱咐某问问州府可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