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花了五日,户部的一众官员才从长案中抬起头,各个都十分潦倒。要是在街上走一遭,指不定要被人认为是哪里来的乞丐。
瞥了眼身旁的僚佐们,裴皎然打发他们赶紧回去沐浴更衣。自己则带着几名看上去还是比较精神的书令史前往太府寺。
顶着太府寺官员避之不及的眼神,裴皎然指挥书令史将赃资交付给他们。待双方皆核算清楚后才离开。
回到居所,裴皎然迫不及待地烧水沐浴。
随意绾了发髻,便出门去等李休璟。她匿在一旁的食肆里,直到闭坊鼓响起也不见李休璟回来时,她眉梢蹙起。
刚闭上的坊门外,忽有马嘶声响起。坊卒嘟囔一声,一脸不情愿地过去开门。来人骑在高大骏马上,递了鱼符给坊卒。
那坊卒借着晦暗天色查看起鱼符来,当他看见鱼符上的字样,毕恭毕敬地将鱼符递了回去。
“将军辛苦。”坊卒弓腰道。
“神策军果真跋扈。居然能令坊卒违背朝廷的规制替你开门。”裴皎然剪手缓步从暗处走出,笑盈盈地看向来人。
坊卒闻言忙道:“娘子休得胡说。想必将军是因为公务繁忙才晚归的。”
“所以便能枉顾朝廷规制么?谁给你的权力。”裴皎然懒洋洋地看了看坊卒,“信不信我去你上司那边告你。”
“你这娘子好生蛮横。”说完坊卒斜眄眼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