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釉点头,没再多问。
程云已经没有更多帮助能够给予她了,确定此时的舒釉转而离开。
程云望着舒釉的背影,并未随她一起离开。
他停留在原地。
舒釉对他所谓的私心没有好奇,因而没有询问。
程云独自低语:
“你真的没想过吗?我对组织有了责任感,前提只会是我适应了暗谷的生存方式……我哪敢亲口告诉你我做过的那些残忍事情呐,呵……呼……放手让你去自己发现,都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他失神的望着自己的手掌,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肮脏事了。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这就是你隐瞒我的原因吗?”
程云猛地抬头看向去而复返的舒釉:
“你怎么!?”
舒釉无聊的挠挠头:
“你该不会以为,我与主角团的目标是肃清所有罪恶吧?”
被撞破了一切,程云以为自己会惊恐的,但没有,他莫名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恶劣反而轻易的升起:
“见到和知晓还是不一样的,剧本组的坏人不少,你没有责备过他们,可你从未踏足过他们的世界。”
“A……你嘴上将人命说的轻巧,时常开些地狱笑话,可实际呢?你手上压根没有沾过一条人命!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刻意为之吗!?”
破防后的程云不似次镜那般脆弱,反而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又仿佛竖起所有见尖刺的刺猬:
“就是因为你的坚定,才会显得我们这些已经融入的家伙肮脏。你压根不认可我们的行为处事,却还是可以仿若无事发生的与我们交谈。”
这是程云真正的想法吗?不是的。
只是在当争论带上了情感,一方越是冷静,另一方就越是想逼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潜意识里希望对方像自己一样歇斯底里。
舒釉平静的注视着他,在程云已经涉及到情感的时刻,她依旧在谈论暗谷的正事:
“那又怎样?暗谷需要的是秩序,而不是让罪恶消失,就算是垃圾,也该有个放置或者粉碎的地方。”
……
…………
游隼遵守首领的命令没有偷看,因此他只能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偷听。
游隼听的不多,他是跟踪着去而复返的舒釉一起回去的,也便只听到首领破防后的那些话。
距离有些远,游隼的听力只是一般,他隐隐约约间听到一些词汇,游隼因此拼凑出了自己脑补出来的真相。
可最后,回荡在游隼的脑中的,却并非首领的八卦,而是舒釉说出的那句话——
‘暗谷需要的是秩序,而不是让罪恶消失,就算是垃圾,也该有个放置或者粉碎的地方。’
不知为何,游隼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是暗谷长大的孩子,彻彻底底的暗谷人,是外人口中的垃圾,是谷内被忌惮的游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