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仙认为像郑耀那种负心汉肯定得罪不少人,料他也想不到自己头上。李仙仙越想越是这个理,心下更气了,连带着看自家老爹也不怕了。
林见山进了门来,挥了挥手,示意衙役都下去,他随意找了一把椅子,撩了撩衣摆,坐了下来。他随手拈起手边的茶盖,目光犀利,“你爹的位置坐着舒服吗?”
饶是李仙仙觉得自己多有理,可听了这话,心底还是有些发怵。什么叫他的位置,说得她要谋朝篡位一样。
林仙仙小心翼翼地脱下官袍,放在了桌上,银儿帮她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棉花,她才规规矩矩地走到林见山的面前:“爹,女儿知错了。”
“哦,错哪了?我瞧你这个县令老爷当得挺像回事儿啊?”林见山眼神戏谑,抬手轻轻拿掉她衣领上沾着的棉花。
林仙仙尴尬一笑,她瞥了一眼银儿,银儿连忙低下头,她不是故意的呀。“我不该盯着郑耀的案子,哪怕萱姐姐再委屈,也该大人出面的。”
“是吗?仙儿这是在怪罪为父和各位叔伯婶婶了?”
“爹,我就是看不惯萱姐姐被欺负嘛。”
林见山神色顿时严肃,“你可知你今日假冒官员,私自升堂,有几个脑袋能砍?还是你觉得你的范叔、廖叔脖子够硬?”
林仙仙一时间有些后怕,她拉过林见山的衣袖,轻轻摇晃着:“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说完还不忘提醒:“那你能不能帮帮宣姐姐。”
林见山心下无奈,薛氏生她时早产,此后便身子不好,虽然也找大夫寻医问药,可还是没能撑几年,便丢下了他和一双儿女。
因着薛氏去世时林仙仙尚且年幼,林见山对自家女儿格外宠爱,致使她养成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不前脚还在认错,后脚又要瞎掺和进来。
林见山忽然觉得自己脑壳疼,女儿真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