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雨的缘故,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辆简陋的马车路过。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洒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到了京兆府尹,案子还未开始审理,因着雨天,也没有百姓前来观审。
大堂两边的座椅上坐着宋氏的娘家人——户部尚书和宋氏的爹娘。
地上跪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小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孩子。那孩子穿着破破烂烂,身体瘦小,眼睛却大而明亮,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苏芊沫带着婉儿走进大堂,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她们身上。
宋氏的哥哥宋尚书皱着眉头说道:“朝阳郡主,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你杀人还栽赃陷害你母亲,你竟然还有脸来。”
苏芊沫微微扬起下巴,“我乃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是京兆尹请我来的,户部尚书,你有何意见?至于我有没有杀人,可不是你信口雌黄就能将罪名强加于我身上的。”
宋尚书怒发冲冠道:“来得正好,一会儿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如何狡辩。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
苏芊沫不慌不忙地说道:“堂堂一个尚书,竟如此没有涵养。我为何有娘生没娘养,你难道不清楚吗?别急,本郡主定会让你们宋家的小辈也尝尝这滋味。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冷得宋尚书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这时,京兆府尹走了出来,坐到案前,“肃静!今日审理宋氏一案,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宋氏披头散发地被小衙役带了上来,跪倒在地。
大堂两边站着两排衙役,气氛紧张而压抑。
京兆尹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民女张桂兰状告礼部尚书苏家杀害我相公张大壮。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张桂兰神情哀伤,悲戚地趴在地上哭诉道:“可怜我孤儿寡母啊……你们当大官的有权有势,为何不把我们娘俩也杀了。”
苏芊沫被这小妇人哭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她一介弱女子带着孩子,往后的日子实在艰难。天杀的宋氏真是恶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京兆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宋氏,本官亲眼目睹死者在你的床上,当时你正在对死者做着不堪之事,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