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没什么可看,我又不想回去,所以我沿着铁路一直往里走,四周安静的只有我的脚步声。
还有落叶下发出的声音,你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
也许是鸟之类的隐藏在树叶下,也许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我沿着以前我们走的路找到了那个废物的房子,来到了写着我们三个的名字的黑板前。
我在三个名字面前站了很久,就像那天一样,我们写下自己名字的那天。
如果相隔不可逾越的时空,我们也能感知对方的存在,在我和胖子死后,这点回忆是不是能给小哥留下一丝慰藉。
以前的他不需要这种慰藉,是我教会了他,我是不是很残忍?
以前我看到他的记号,他的雕像,他留下的一丝信息,我都会觉得有安全感。
甚至对姓张的也会无条件信任。
我以为在没有危险的时候,这种依赖就会改变,但事实证明,感情上的依赖,远胜身体的依赖。
我转头看着破烂的玻璃窗,上面映出我的样子,恍惚的,我仿佛看到小哥的身影。
百年之后,如果这里还在,小哥会不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就像现在的我,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这三个名字,回想起遥远的过去,有这样的三个人,他们一起存在过。
回过神,我已经泪流满面。我不是个会把自己感动哭的人,我也不怕死,只是怕自己死了,却还活在别人心里。
这种心疼不会有人理解。
我很快就离开了那里,在这个午后,我最后一次来,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了。
晚上,他们真的没有回来,可能跟胖子说的一样,去厦门了。
他们到底去干什么,我也没有问,反正胖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至少小哥在的时候不会。
我一个人没有回村屋,就在别院睡的。
我刚睡下,阮小龙打电话来,让我别忘了给无人机充电。
我不禁感叹,这是保姆级的植保专家没错了。
我只好爬起来去给无人机充电,但我好像根本不记得它放哪儿了。
我给小哥打电话,问他,前次无人机用完放哪儿了?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