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咱们把方子卖了怎么样?”张三突然来了灵感,“卖给那些大的医药厂家,就像咱们处理那张解酒的方子一样。”
杨老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那能一样吗?这是药,你那个充其量就是一个保健品。
你知道把方子交给那些大型药厂之后的结果是什么吗?要么是药方被束之高阁永远不会生产,要么就是价格高的老百姓买不起。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药方被人卖到国外,然后把药再高价卖回国内,你希望看到哪个结果?”
张三茫然摇头,这些选择里没有一个是他愿意看到的,他只想治病救人,只想拯救那些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病人。
他自问自己没有夹带一点私心,即使刚才出售药方的话语也只是一种带有自嘲的调侃,真让他卖他也不会答应。
“有没有想过把药方交给国家?”杨老斟酌再三,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
“药方是您和师叔一起研制的,你们决定。”张三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很没意思,屋里的暖气也不能抵挡来自心底的一丝寒意。
“药方是你的思路,药材也是你组配而成,我和你师叔只是敲了敲边鼓,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是杨老由衷之言。
他感觉到了张三的失落情绪,“决定权在你,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
“我是您的学生,应该听您的。”张三显得很平静,可是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年幼时候的车祸,想到已然身故的父亲。
想到了大姐为自己为母亲多年不嫁人,想到二姐为了这个家不要自己的孩子,想到母亲一双病腿蹒跚前行。
想到姐夫被人骗赌被殴打住院,自己去派出所报案。想到马叔因为一张药方被人强取豪夺差点蹲了大狱。
想到跟随黄丹在肿瘤医院遇到的那个身患肺癌的孩子和医院长廊上那一群几乎是行尸走肉的患者。
想到朱博士临终前夜说的那些话,想到鲁宁州夫妻如果不是遇到自己这会只怕已经回到老家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