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淙之却道:“父亲带儿子回家,有何不妥?”
“可陛下说了,让小公子……”
“陛下说的是这事儿让我们自己解决。”
刘公公眼看活办不成了,追到他马前喊道:“侯爷,您何苦为难当奴才的呢?”
萧淙之面色冷峻,居高临下,仿佛眼前之人再多说一句,便会触了他的逆鳞,遭遇灭顶之灾。
刘公公也着实是被他这威压吓着,但毕竟是御前的人,仍然好言相劝:“侯爷,奴才知道您舍不得小公子,可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您就行个方便吧。”
萧淙之却一句都不让:“陛下问起,你就说,此事我与镇国公兄妹已经商定,子湛姓萧,就是我萧家人。”说罢提了缰绳转身就走。
宫门前的守卫没一个敢拦,刘公公连忙想去追,元穆与元绮立即拦他。
元穆道:“公公,这孩子从出生开始,便没见过父亲,您就由他们去吧,想必陛下也会体恤的。”
元绮也道:“知道难为公公了,此事由元绮一力承担,公公不是说陛下还等着吗,我这就随您去面圣。”
刘公公叹着气,却也没有法子,只好领了元绮去拜见,又对元穆道:“国公爷,陛下说了,只见郡主,您请先回吧。”
元绮于是独自独自一人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内,一路上宫墙巍峨,但何尝不是另一座美丽的牢笼呢?
但好在,被困在这里,与心中所记挂的人,更近了,这让她有勇气向前走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看折子。
刘公公让元绮在殿外等候,自己进去禀报说:“陛下,郡主到了。在外头候着呢。但小公子,让武定侯给接走了。”
皇帝闻言放下折子看过来,从刘公公那张两头为难的脸上确认信息后,只道:“让她进来吧。”
“是。”刘公公走出去,“宣朝晖郡主觐见。”
元绮微微垂首,提着裙摆迈进御书房的大门,来到皇帝眼前,跪下行礼:“臣女元绮,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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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
元绮缓缓抬起头,今日化了妆,肌肤胜雪,两腮如霞,明媚动人。迎上皇帝的目光,她囚居三年,虽然清减,装扮一番,仍然光彩夺目。可眼前的皇帝,却比三年前老了许多,两鬓白发丛生。
皇帝打量她几眼,开口道:“朕听说,你这三年受了不少委屈,下面的人克扣用度,还处处与你为难。如今回来便好了,那些人,朕已经让人去处置了。”
元绮道:“陛下仁心,一直以来善待我们母子,元绮感恩在心。”
皇帝轻轻扬起嘴角:“怎么?朕囚了你近四年,你不光不恨朕,还感谢朕?”
元绮眼帘一掀,身躯薄弱却无比坚毅:“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臣女对心中怨恨陛下,若不是陛下疑心,我们一家何苦分开?臣女和孩子更不必遭罪。这是假话,却也是寻常人该说的俗话。”
皇帝面色微冷,盯着她问:“那真话呢?”
“真话是,臣女当初为质,是自愿的,也是形势所迫。这几年纵然有磋磨,但当初臣女产子,面对太后的威逼,是陛下力保我们母子,臣女便知道,陛下虽以我们为质,但却是君子,并无心加害。由此方知天子行事,自有深意,表面上,陛下是囚禁我们,但实际上,这三年,与其说为质,不如说,是陛下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