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身后的近侍如流拦了——战后萧淙之便将如流召回了自己身边,如今靖州的刺史府已经没有人需要守候,他也再没有去过。
如流道:“不劳烦公主了,侯爷睡着了身子沉,属下来就好。”
尚阳公主似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手:“那就有劳了。”
如流于是扶起萧淙之便离了席。
待回到休息的偏厅,尚阳的脚还没迈进去,萧淙之便醒了,他放开如流,一点儿醉意都看不出,走了进去。
如流于是对尚阳公主道:“既然侯爷醒了,也就不麻烦公主了。”
尚阳公主就这被主仆二人拒之门外。
外头诗歌相和,谈笑声逐渐传来,她未能进萧淙之的门,也不敢回去,只好在他门外徘徊。
萧淙之见窗纸上那来来回回的身影,问如流:“人都安排好了?”
如流回道:“已经上路了。”
“好,你去告诉皇后,就说我邀公主到府上一叙。先告退了。”
皇后的席面刚刚开始,按理说,此刻走对皇后不敬,但他带上了公主,那便是承情了,皇后于是也笑着命人告诉他:“公主久未回京,就有劳侯爷照顾了。”
这意思就是告诉在场所有人,他们这门婚事,定了。想必不久,皇帝便会下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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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除了洛晴脸色难看,就连元穆都面色都沉了下去。
如流安排单独的马车来接尚阳公主,前脚刚到侯府,后脚圣旨便到了,如今替代金公公的是他的徒弟,唤作刘公公。
萧淙之与尚阳公主一同跪地接旨:“朕命尚阳公主,与武定侯同往颖州,吊唁医圣葛老。今夜不必回宫,明日一早即刻出发。”
就这样尚阳公主顺势留宿武定侯府,如流领着她落宿,走进去才发现,安排的房间竟然在外院的空房里,临时收拾了一处床铺出来。
尚阳公主皱着眉,瞧了一眼如流,自打她到府上,除了接旨,萧淙之再没同她多说,如今连内院也不许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便是无意迎她进门。
可既然如此又何须邀她,更何必留宿她呢?这究竟是要做给谁看?
身为公主,尚阳曾经是最得先帝宠爱的小女儿,一度骄纵跋扈,可在皇陵受了三年,锐气全都磨尽了,眼前这间房间,虽然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却也比她在皇陵时所住强得多。
她没有多言,抬脚走了进去。
夜里如流替萧淙之备下沐浴的水,对他说起这位公主:“侯爷,公主已经住下了,那房间她看了看,到底什么也没说。想来如今不比当初了。”
萧淙之闭目浸在浴桶之中,回了一句:“皇帝真会挑人。”
第二日萧淙之天还没亮就下令出发,尚阳公主梳妆未就,就被催促着上了马车。一路上如行军一般紧赶慢赶,她与萧淙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