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了点头。
“若不是玉林来报我,你难道打算一直瞒下去?”
她觉得这话没道理,他们只不过做过一次夫妻,实在是陌生人,她怎么可能唐突地去说,何况也很容易被他误会是苦肉计。
“国公爷,今日之事,洛昀心中感激不尽。”他今日这一番,定是将洛家都调查透了,才动的手,洛昀不是傻子,先谢过了他。
他于她有恩,但她对他是有愧的:“婚事是我强求,实在抱歉,我亏欠你,因而从未奢想麻烦你。”
长穆平常总是见她沉默不语,新婚之夜他知道酒里动了手脚,本就没打算退拒,索性饮了,可过程中她却并不十分愉快,大部分时候还是勉强自己配合他,因此他便也不再来。
这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元穆抓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要再低垂着头,而是要抬起来看着自己:“昀娘的事情,我都知道,既已成夫妻,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该说清楚。”
她无辜的眼睛痴望着他,尽是无助惶恐。
他道:“我会遣人照顾你母亲,条件是,今后,你得站在我这边了,如何?”
洛昀怀疑自己听错了,愣神不语。
元穆却以为她不答应,又补充说:“镇国公夫人的位置,和他们的傀儡,你选哪个?”
他以为她在掂量条件?
她连忙道:“不,我不是想要占这个位置,当初夏月宴与新婚之夜,我也是不得已。”
听到她说新婚之夜是不得已,他微不可察地蹙了眉,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她没有察觉,继续说:“我……愿意为国公爷效力,只要能保全我母亲,一切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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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果然如元穆所说,母亲的病渐渐好起来,病愈后他还私下安排了母女见面。母亲劝她:“长穆是万里挑一的夫婿,千万要把握住。”
她与母亲分别,见到桂花树下等候的他,碎金满地,香满心房,她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对他动心了。
那日回府的路上,没有坐马车,他带她走一条幽静小路,路上花香满地。
她仿佛被香味所蛊惑,跟在他后头走着,眼睛却盯着他那双温暖宽大的手,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一把牵住了。
二人皆是止步愣住。
她脸颊绯红,仰头看着他,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和力气,问他:“今夜,你过来吗?”
事后她回到府中,懊悔不已,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他那样的君子,只怕早已认定自己是个不知廉耻之徒了。
可懊悔的夜里,他却来了。
屋里没有开灯,但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他的脸。这一夜,没有催情的药酒,却更加难以自拔。床帘翩跹,被他带动飘舞。这一夜后,他们便合宿到一间。
她不明白他的心意,却很清楚自己的,就像后来洛昀对元绮所说,认定了自己心意,千难万险也想要去到他身边。
再后来他外出公干,绕道去了靖州,她独自在偌大的国公府里等他。尚书府得知元穆还在调查私钱一案,便又来向她施压。
她从尚书府回来,深感政治权力碾压的可怖,第一次有了想要孩子的念头。
等到元穆回来,她去皇宫外接他,那一夜,久别重逢,彻夜贪欢。
新年以后,大年初五,洛尚书夫妇因为天门镖局一事而来,那一日,元穆说服了她父亲倒戈。她心中是说不清的滋味,也是那一日,她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与父亲的和解,期盼已久的孩子到来,令她无比欣喜,可正当她想要告诉元穆的时候,他却告诉他:“私钱案,要重启了。”
此后京中不安,贴身的侍女玉林也因泄露元绮行踪而离开。而元绮走后不久,御林军便带着人,捉拿了元穆下狱……(元穆夫妇时间线梳理好了,下一章开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