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当时表情便绷不住了,顾庭芳向来和元绮不对付,也看不上上京的王公贵族,怎么在此时出头?
嘉柔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她:“你……你这丑八怪,居然是个女的?”
“怎么说话呢你,还公主呢,有没有教养?”这抱不平的是韩冲,他虽平日里和顾庭芳针锋相对,但面对嘉柔这个讨厌至极的女人,他对顾庭芳都快生出好感了。
顾庭芳继续自荐:“我是顾竟清将军的孙女,对于世家小姐闺中之事,熟悉得很。”
嘉柔更加不满意了:“顾家?顾竟清没有圣旨,擅自出兵,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了,又死得快,你们顾家早被问罪了,你不过是个罪臣遗孤,也配伺候我?”
韩冲闻言赶紧看了一眼萧淙之地脸色,这公主不光讨厌,还愚蠢!别说当着顾萧两家人面说,即便当着任意一个郸州人面前玷污老将军,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果然,萧淙之与顾庭芳没有动,在场的守卫已经面色凝霜,右手捏住了刀柄。
嘉柔显然没有发现,但这杀气瞒不过秦又天,他对嘉柔道:“公主慎言。”
“怎么?我还怕他们不成?有本事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在场最了解嘉柔的莫过于元绮与李瑜。这话元绮听着也觉得不快,但嘉柔愚蠢,一旦被情绪支配便无法停止。
于是她拨开萧淙之,走到嘉柔面前:“公主可还记得逃婚时,曾有替身在靖州?”
嘉柔看着她,思索一番:“你什么意思?”
元绮缓缓说道:“公主如此跋扈,对我们颐指气使,无非是认为自己是和亲公主,重要无比,即便犯了错,旁人也得忍着受着。可公主恐怕不知道,你方才的话,若是走出这顶营帐被别人听见,恐怕下一刻便有人来割了你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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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鄙夷且不屑:“你吓唬我?”
元绮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公主,若您今日这话被旁人知道,引来了杀身之祸,我们也并不是没有补救办法的,当初公主逃婚,不就是默认了将替身当作是您吗?突厥王子从未见过您,只要陪嫁富足,人生的够美,为顾全大局,还有人会在意公主是真是假吗?”
嘉柔面露一丝惊惧,但仍然嘴硬:“你敢威胁我?”
“并不是威胁,而是劝您,谨言慎行,见好就收。”
嘉柔终于没了响动,回头看了一眼李瑜,他始终背着人,一言不发,仿佛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嘉柔自知势弱,大手一甩,好像是对李瑜失望,也似不甘就此罢休:“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又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秦又天见已经平事,对萧淙之抱拳行礼,告退了。
临走前深看了元绮一眼,心道:“好个厉害的都督夫人。”
顾庭芳和韩冲随之也告退。
韩冲见不着嘉柔,整个身心都舒畅了,哼着小曲儿便去督促秦又天带来的人学外语。
顾庭芳走出几步,唤来了手下,吩咐了几句。嘉柔的帐子,这头沐浴的热水刚送进去,便来了一群士兵悄悄将帐子给围了。
她顾庭芳说了,今日要伺候公主沐浴,她说到做到。
这头李瑜的营帐内,只留下了萧淙之和元绮。
二人看着李瑜的背影,心知他此时的模样不愿意被人瞧见,因此萧淙之看了元绮一眼,问她:“可有话想对他说?”
元绮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李瑜,带着冷漠的神色,摇了摇头。
萧淙之顺势牵起她的手:“既无话可说,来人!恭送世子回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