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来劝大人一句,别轻举妄动,明天才是真正的战场。”
此人对事情了如指掌,却似乎并没有敌意,一时间萧淙之猜不透他的身份。
而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目光越过他,看向素衣女子所在的小阁楼:“放心,在此之前,我会替大人将人看住的。”
萧淙之眯眼打量他,似乎在思考着他的提议:“你拿什么保证?”
小主,
蒙面人摊了摊手掌,满不在乎道:“我还真拿不出什么证据,信不信全看大人您了。您信我,那我不光可以保证保您夫人平安,还能保证这批上等的马,都归您所有,若您不信,请自便。提刀杀进去,我知道您好身手,但您夫人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
最终,萧淙之收了刀。
夜里,小阁楼里的素衣女子坐在桌前,手仍被绑着,身体紧绷地像一把弓,引得太满,几乎要折断。
她一双眼死死盯着门口,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打开,阿蒙多处理完事情又回来看她。
她立即起身退到墙角。阿蒙多却像看陷阱中的猎物一般,步步逼近。等到她退无可退,阿蒙多蹲下身,拉着她来到自己面前,脸已经贴在她帏帽的纱帘上。
瞧着她瑟瑟发抖,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阿蒙多玩味地笑了一声:“放心,我答应过李瑜,不会动你,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杀了萧淙之,我亲自送你回去。”
阿蒙多似乎是来警告她的,看到目的达到,很快就离开了。
素衣女子一夜未眠,她独自蜷缩在角落,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她不知道的是,萧淙之没有走,而是在小阁楼外守了一整夜。
第二日设宴在官舍后的六角观楼里,角楼有六层高。来这里交易的人,虽然用了假身份,但是说不定便有萧淙之与阿蒙多这样的仇家,因此,所有买主都错开时间,由小二引着上到顶楼。
顶楼六角,主人家坐东方,其余五角各坐一位买家,只允许带一位随侍,还空出一角。
待萧淙之走上六楼,落座后,其余两位买主不愿意暴露身份,案前的帘子都放了下来。
萧淙之是第三位上楼的,心想既然只有四位买家,那下一位,便是阿蒙多了。他紧紧盯着通上六楼的楼梯。
然而来的却不是阿蒙多,而是两位头戴帽围,身穿胡服的男子。其中一个身形高大,萧淙之眼尖,虽看不见脸,但单看他的身形,便认出了,就是昨晚的蒙面人。
只见这二位缓缓落座在空出的一角,放下了面前的帘子。
小二解释道:“这位是昨夜点灯前,赶来的第五位财主。”
萧淙之与其余两位买家都没有说话,很快,阿蒙多便带着人来了!
所有人出场或用面具,或用围帽,总之会隐去身份,唯有他,毫不掩饰地一步三个台阶往上走。
昨夜那位素衣女子双手仍被捆住,围帽遮住了脸,他嫌她走的慢,抬头环顾了一遍六楼顶上的几位买主,唯有萧淙之没有放下帘子,脸上却带了面具。
阿蒙多一眼就认出了他,露出了充满挑衅的笑,然后对着身后的素衣女子,调情般说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这腿又细又白,就是走不动道!”
说着,一把将人扛在肩上,走了上来。
素衣女子轻轻挣扎了一下,但是怕阿蒙多更加乱来,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惊呼。
萧淙之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一直面朝着阿蒙多的方向,一直看着二人在对面坐下。
既然买主已经到齐,卖家也缓缓从楼下走了上来。
众人往下,只见一位异域风情的女子款款走上来。那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穿着胡服,双手戴着金器,裙边是金丝绣的,一路上金玉珠翠,叮叮当当。
小二上前迎她:“掌柜的。”
那女子环顾四周,在东面的一角坐下,她大手一挥,小二的伙计便给各位买主送上了一壶美酒,和一盏黄金做的铃铛。
阿蒙多率先开口:“掌柜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