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次是我带人追杀萧淙之没错,但二月二那天夜里真不是我。”吴光终于开口道。
皇帝嫌恶地看他一眼:“天杀的东西!说,同伙何人?”
吴光抬头看了看祁王,祁王意思明确,胆敢松口,妻儿性命皆无法保全。但萧淙之既然敢提他上来,纵使昨夜他被皇帝的人扣押,但回来的路上自然已经“教育”好了。
吴光闭上眼睛,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是,是定王殿下。”
“吴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定王立即暴怒,冲上前来便要动手。
萧淙之一把将他拉开:“殿下别激动,听他把话说完再发作也不急。”
定王抬头看着皇帝,吃了一记眼刀,瞬间没了气势。
吴光又道:“臣原本并不知情,直到前几日收到了萧大人的求救书信,他以为我曾是顾老将军旧部,可以出手相助,但我早知道定王私下对他怨言颇多,也不敢得罪,便去请示了定王殿下。没想到那日定王殿下与我说,若还想安生为官,就替他办一件事。我这才带人,埋伏在萧大人求救的地点。”
“一派胡言!本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无端攀诬本王,居心叵测,到底受了谁的指使!”定王冲上前,指着吴光厉声质问!
祁王仍然沉得住气,按住了定王,便问萧淙之:“如果真如吴光所说,那本王倒是有个疑问,请萧大人如实相告。”
萧淙之道:“王爷只管问。”
“萧大人给吴光写信既然是求救,凭你孤身一人,又如何对付得了众多的杀手呢?镇国公领兵全城搜救,你不找他,却要找吴光,这究竟是何意?还是你早有准备,串通了吴光,在这里无中生有,意在诬陷皇亲呢?”
萧淙之淡然一笑:“王爷太看得起我了,我自上京来,从未与吴将军打过交道,行凶之人四处搜寻,我不便露面,只是临危时想到家父在世时曾夸赞吴将军,这才冒昧写了信。至于为何不联系镇国公,那是因为二月二那日,国公府举家出游,是临时起意,杀手却是有备而来,难保不是有小人,眼睛盯着镇国公不放。我与夫人侥幸逃脱,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千钧一发之际,我的求救信到了陛下手里,这才派出秦又天将军出手相助!秦将军来救我时,正好撞上了吴光带人行凶!”
定王喊道:“哪有那么多正好!分明是你存心设计,诬陷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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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穆反驳:“萧大人才到上京不过几日,与王爷无冤无仇,为何要诬陷王爷!”
萧淙之立即反问:“是啊!我也是想不明白,我与定王殿下,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为什么要恶意陷害他?倒是定王殿下,究竟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此处终于说到关节处,皇帝看得明白,质问:“吴光,你说定王私下对萧淙之颇多怨言?朕问你,是何怨言,你可想清楚了,若有半句虚言,朕不光会杀了你,你的家人,也会跟着你落罪!”
吴光赶紧磕头求饶,但因为反手绑着,失去了平衡侧翻在地,但仍然梗着脖子求皇帝:“陛下饶命,这不关臣家人之事啊,我说,我全都说。”
萧淙之一把将他拉起来重新跪好。
吴光咽了一口口水,鼓足勇气道:“是因为嘉柔公主。”
“你放屁!”定王扯着嗓子大骂,“皇兄,此贼居心太毒,臣弟刚才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往臣弟身上泼这么大一盆脏水!原来是因为臣的女儿出使和亲,萧淙之心怀不满,这才污蔑于我,想要破坏,挑起战火!”
皇帝冷着脸,这似乎也出乎他的意料:“你让他把话说完。”
吴光继续说:“嘉柔公主奉旨和亲,但却抗旨逃婚,定王找了个假替身送去了靖州。但被萧大人发现了,他怕此事败露,这才想要杀人灭口!”
“大胆!”皇帝一掌拍在案上勃然大怒。
吴光连忙高声喊道:“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
皇帝怒目扫视诸臣,台下并无一人敢言,连祁王与奕王都低了头。最终天子的目光落在萧淙之身上:“萧淙之,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