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
皇帝摆摆手,似有些疲惫:“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都散了吧。”
皇帝没有看箫淙之,转动着脖子,仿佛这场争辩听得累了。毕竟萧淙之是带着白花花的银子来的,言官们所说的都是捕风捉影之事,无法真正立声讨的名目。
皇帝没有深究,轻轻揭过。百官也只能散去。洛尚书瞪着箫淙之,眼见元穆走来,挡在了他身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手而去!
在场之人,都见识过了元穆与萧淙之的口才,没人再自讨没趣, 留下二人独自说话:“若不是你提前嘱咐我不要插嘴,我只怕忍不住。”
萧淙之回说:“既有我出头,何须再让你翁婿冲突。”
说着二人并肩走出大殿,石阶右侧一抹倩影闪出,仰着头正往上看。
“妹妹!”元穆惊喜,疾步走下来,“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从萧淙之身上略过,这还是头一回见他穿朝服,挺阔有型,再多的,并未来得及看,回到元穆身上:“我来接你们下朝。”
余光中的那人也走下来,高出两个台阶,仿佛正低头看着自己。
元穆回首看他:“淙君,一道回府吧。”
他点头,走到元绮身边,三人并肩走出皇城,各自坐上马车,往国公府去。
萧淙之先扶元绮上马车,自己随后而至。
正逢清晨,晨光柔柔地拢住马车,见他揭帘进来,车内光线明亮一瞬,又变得柔和起来。
车内她侧身,将左侧留给他。他坐定后,马车走出一段路,他转过身来看她:“哭了?”
她别过头,揉着眼睛,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穿。只听他又问:“都听见了?”
她微微点头,解释说:“皇后娘娘召我去,说了些话,特许我在殿外等你。”
“都说了什么?”他拉过她,面对自己。
她垂眸,长睫染了晨光,轻轻颤动,并不看他:“无非是说些官话。”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拇指在她眼睛上轻轻拂过,极轻柔,眼神描勒她的轮廓:“她不过是想吓唬你,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大臣们无非口舌刁难,并无实际把柄,算不了什么。别放在心上。”
她又侧过了头,似赌气:“谁说我是被吓到了。”
他瞧她气鼓鼓的模样,反倒很爱看,嘴角牵起:“那是我骂的不够过瘾,叫你气恼了?”
她又想起他在朝堂上的模样,据理力争,自揭伤疤,也不知怎么了,自己的心反倒被他的话语牵动,谈及萧顾两家,心中钝痛。
眼底又积了一汪清夜,抬起瞪他一眼,又撇开。
萧淙之眼见这般,拇指擦拭掉她的泪痕,正色道:“皇后是奕王生母,她是担心我们惹出祸来连累奕王殿下。借此敲打我们。但有些事不得不做,我承诺你,只镖盟一事,此后绝不再牵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