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你在这里等我?”
“夫人不知您今天回不回来,只说若您回来,让我去报她。”如流如实回答。
萧淙之若有所思:“我去见她。”
他快步来到小书房前,却又想起了什么,想走,门却开了。
元绮穿着星黛色的襦裙,拢着月色的肩帛,青丝散在身后,已然是准备入睡了。
“我以为你今日不会回来了。”她让开了身,“进来吧,外面冷。”
屋里熏得暖烘烘的,还是那熟悉的味道,是她专属的香。
元绮关上门隔开外头的寒风。
他玄甲上冻住的血融了,缓缓淌下来。元绮才发现那血迹不止领口和袖口有,斑驳不一,应是多次喷溅上去,被他擦拭过,仍有一些渗进了护甲里。
她不经意间皱了眉。
他看在眼里:“原打算沐浴后再来,弄脏了你的地方,抱歉。”
元绮摇摇头:“今日在医庐我便看到了,心想你是不是受了伤,我这里有一些上京带来的金疮药,是请圣手姜老先生所制。”
她转身从妆奁台下取出一只竹编漆艺的红色小盒子,递给他。
“血不是我的。”他说。
她还是坚持:“你们行伍之人难免皮肉吃苦,留着吧,我带的多,你可分给庞号二位将军。”
他们也有?
他收下:“你找我就是说这些?”
元绮看着他满身血污的模样,苦恼地眉头微蹙:“说来话长,不如你先去沐浴吧。”
正说着,如流将浴桶和热水都搬到了小书房,
“大人直奔小书房,如流以为大人今夜宿在这里,便自作主张…”
萧淙之去看元绮,她却到底没有拒绝,避看他的目光,细声说:“放下吧,抬回去水都凉了。”
如流替他宽衣,又在浴桶与床之间竖了屏风,然后退了出去。
元绮坐在床上,听着水声。
屏风那头的人率先开口:“朝若有话,现在就说吧。”
她没有迟疑:“好。我有两件事相商,一是今日与你说起的赈灾款。我不想太惹眼,以你的名义捐出可否?”
“可以。”
“第二件事,我想问问今天抓到的人,审出些什么吗?”
那头的水声停了,元绮等了一会,传来他简洁的声音:“月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