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虽你从未提过,但我心知,若没有弈王殿下的庇佑,你与我或许早已连国公府都保不住了。哥哥投桃报李,甘为殿下与天下谋,阿绮亦然。”
元穆无奈一笑:“果然,瞒不了你。”
元绮给他斟茶:“还请兄长与我明说吧。”
“近几年来京都立储之争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五位皇子争到今日,实则已然分为两派。”
“长子祁王与嫡子弈王殿下。”
元穆点点头:“可陛下到如今始终未表露真实心迹,不久前我随弈王稽查私钱一案,颇有所得。论功行赏时,祁王便请奏为我赐婚。一旦新主母入主国公府,便可掌当家之权,自然连同外祖留下的产业一并接管。到时不仅我在他们眼皮底下,翊王殿下也失去了银财助力。”
“兄长此时让我成婚,莫不是想……”
“阿绮,你知我志不在此,但祖上基业不可落入奸人之手。你尽拿去,有此傍身,可保你五代无虞。”
元绮也凝着元穆,末了她仔细看了看桌上的画像。举起双手伸到他眼前,柔声细语:“兄长,你瞧,”说的是手腕处那一双金丝飘阳绿的翡翠手镯,“这双玉镯乃是云疆矿产,我花千金买下矿石,又以百金请匠人铸造,最终方得此一对。你知我喜爱金银珠宝,是个极俗气的人。京都贵女多有笑我从商者,却也嫉妒我珠翠满身。”
“婚事我早知身不由己,也从未想过要寻一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因此你不必替我委屈,我只会多多爱惜自己弥补回来罢了。如今既然有得选,我便选个好看的吧。”说着拿起一张画像,“此人剑眉星目,风神俊朗,不如就选他?”
元穆不禁一笑:“傻话,自然是人品居上!”
“可是哥哥,此人怎么没有介绍,只有一个名字……萧淙之?”
元穆凝眼一瞧,不由皱眉:“这些都是殿下举荐之人,唯有此人,我不曾见过。但此番收复郸州,听说他是头功。”
“郸州?我记得已有七年!今上不喜征战,从未传出用兵的消息怎么这样突然?”
元穆摇摇头:“此事我也所知甚少,可见其中机密,绝不简单。”元穆又想起,弈王即将与胡族可汗秘密和谈一事,想到萧淙之上京已久迟迟未行册封,心中忽然明白了几分,却未对元绮言明。
“弈王殿下,是想借此拉拢此人?”
元穆仍在思索,若一心拉拢,又何必送来其他几人的画像,只怕此人是个变数,连弈王也拿不准,只想赌一把。
再看着桌上其余几人的画像,无非是小官庶子,好掌控罢了。兄妹二人心中明了。
元穆举棋不定,反倒元绮果断拿了主意:“此人,劳烦兄长再为探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