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景仁宫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奴才,她就不信华妃不是故意的。
“娘娘放心,皇上那边少的粗使奴才昨夜本宫就安排黄规全补上了。”华妃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只不过事急从权,臣妾也只顾得上皇上那头了。”
“内务府如今也没有旁的人手,都是些粗苯的杂役,娘娘精细,所以臣妾就没让黄规全给娘娘宫里添人,娘娘这几日将就一些吧。”
华妃只是浅尝了一口景仁宫的茶水就毫不遮掩地遮着眉头放下,难不成这景仁宫侍候的茶水昨夜也被慎刑司带走了。
今日这茶水泡的,当值的奴才连头一遍的茶叶沫子都没撇掉。
还好自己就在这景仁宫待一会儿,不然太亏了。
皇后听着华妃的话端着的嘴角彻底垮了下来,这华妃如今直接托大管起自己宫里的事情了,这协理六宫的鸡毛还真能当令箭了。
怎么每月查账的时候没见华妃出过头呢。
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谁让年羹尧在前朝又立战功了呢。
前几日刚送到养心殿的折子,皇后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的细节。
“莞嫔险些小产,富察贵人如今也禁了足,后宫不稳,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吧,如今少些出来走动,也看管好你们各自的宫人,免得行差踏错就被人给捉了去,那奴才的空位本宫可给你们填不上。”
皇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着说着就尖酸刻薄起来。
平时华妃总在言语上占自己的便宜,唇枪舌战,机锋不断,自己总拿着皇后的架子,宽慰自己莫要与妾室计较。
但这几次三番下来,皇后也忍不住了。
“就是啊,大家都还是少出门吧,省的哪天刮来一阵风把夹竹桃花粉都吹到你们肚子里去了。”华妃才不在乎皇后的刻薄。
这样藏不住马脚的皇后,华妃倒是想看看她还能装多久。
“臣妾告退。”华妃提了口气,由颂芝扶着朝着皇后矮了半个身子,就出了景仁宫。
皇后与华妃不欢而散,众妃也都瞅着眼色行礼请安告退。
等众人都走了,剪秋才上前将从养心殿小厦子那儿打听来的细节一一呈禀给了皇后。
果不其然,主随其仆,皇后听到皇上昨夜竟然在养心殿处理完政务,又去碎玉轩守了一整夜,气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皇上即便是对姐姐都没这般热心过。
这一脑袋扎进碎玉轩看护莞嫔就跟看眼珠子似的,皇后联想到昔日的顺治爷对董鄂皇贵妃,莞嫔这孩子一生下来,若是个阿哥,怕就要被立为太子了。
室内静谧一片,剪秋静静侍立在一旁,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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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晚间。
华妃正在软榻上看话本子,周宁海进来打千说道:“娘娘,刚得着消息,莞嫔娘娘小产了。”
“本宫宫里虽说少了几个奴才,其实也不打紧,只是听闻华妃你下令将各宫经过御花园的奴才都给抓了起来,想来养心殿也缺了人手,怕是皇上那边起居生活都要不方便了。”皇后目光沉沉看向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