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在家里待了两天,眼见家中上至父母,下至仆从全都围着苏孜悠在转,除了妹妹程雪,好像都没人想起他。心中吃味,刚好带着程志强、关慧上山陪爷爷和师父,顺便让师父指导一下关慧的一身所学,论起教人,程默还差了不少!
山上的空气清新,加上无人打扰,几人每日饮酒喝茶,切磋功夫,好不惬意!到后来连苏孜悠都忍不住搬上了住了,这让母亲老大不高兴,还是老婆哄她,过两天就下去,这才作罢。
让程默头疼的还是自己的小妹,小家伙继承了程家的优良血统,学什么都快,自从搬来蓉城,语言不通,没有了玩伴,就带着小宝和几个程家收养的孤儿,没事就往老爷子这跑,后来又缠上了青云道长,道长觉得有趣,就没事的时候教他们一些小玩意,没想到这帮孩子学得有模有样。所以,现在小家伙更野了,都快成了这安仁镇的一霸。
悠闲的日子还是被不速之客打破了!这天,李少武刚陪程默练完拳脚,这倒不是他自愿的,用程志强的话说,只要是脑子没病的,没谁愿意给程默当陪练,太疼了!完全是因为山上除了他其他都是女眷,程默不好下手啊!至于程志强最近山上山下两头跑,忙着给自己妹妹筹备婚礼呢!
“哥,何龙庆带着颜奇上门拜访,父亲正陪着他说话呢,让你马上回去!”程志强从外面进来报告。
程默将擦完手的毛巾递给关慧,眉头一皱,说道:“没想是他们先找上门,我还以为会是张严佛这个老乡呢!走吧,下山探探何龙庆的来意!”
脚刚迈了两步,他突然又问道:“对了小弟和司小姐是不是今天到?还有,小婷和天龙怎么回事?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还不见人?”
程志强挠挠头:“他们的船期我查过,应该明天才能到望江楼码头!小婷和天龙前几天去了德国,最近小胡子闹得太凶了,咱们在那边的关系很多都出事了,剩下的也不太牢靠。小婷准备将实验室和人员全部撤到瑞士,应该这两天就能启程回来!”
“唉,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接手这一大摊子,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满世界乱跑,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好?”程默叹气道。
“放心吧,大哥!她现在出行的阵仗比你大多了,很多西方政要都是她的座上宾,我们在欧洲的力量也足够护她周全,你不用担心的.....”正说着,眼见关慧、李少武已经换好衣服朝这边走来,他立刻停止了话头。“天堂公司”是程家最大的依仗和底牌,不能轻易暴露。
何龙庆本来无意上赶着讨好程默这个小儿,毕竟这里可不是沪市,是他川系的地盘,程默再厉害,也翻不起大浪来。但总部突然有意调他去汉口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当督察官,这明显是为了分化川系在蓉城的力量,而新的上司赵世瑞传闻与程默交好!
再加上颜奇担心别人阻挠他接任蓉城站站长的位子,而程默在总部根基深厚,又深受戴春风赏识,所以极力撺掇他一同上门拜访,他这才放下身段,主动上门求见。其实对于程家,他还是很好奇的,这个外地迁来的家族,一到蓉城,刘司令就让人给各方打了招呼,不准轻易惊动这家人,也不知道他们和刘司令是什么关系。
茶过三巡,一个举手投足渊渟岳峙,气质自信从容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沉稳肃穆的手下。两人不用问就知道谁是主事的人。
“可是程站长,何某冒昧前来打扰,还请海涵!”何龙庆并未行军礼,而是充满江湖气的抱拳礼。
程默不以为意,哈哈笑道:“何站长、颜副站长说的哪里话,您二位能屈尊光临寒舍,程某和家父荣幸之至。本来应该我主动上门拜访二位地方大员,奈何程默常年在外游走,难得可以回家探亲,琐事诸多,便耽搁了,请两位勿怪!”
“哪里,哪里,谁不知道程站长是处座股肱,长年奔走在一线,抛家舍业,正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应该多多学习的榜样啊!”颜奇拍着程默的马屁。
程默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伸手作势邀请道:“二位请坐!不知两位前辈光临寒色,所为何事啊?”
何龙庆和颜奇脸色尴尬,实在是没见过程默这种,上来就单刀直入,没有一点官场套路。
何龙庆打个哈哈:“这不是听闻程府近来喜事连连,我们二人上门作为地头蛇,不上门恭贺一番,岂能说的过去!来人,将礼物呈上来!”
嚯,程默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别人给自己送这么大礼,连一旁见多识广的程秉德也倒抽了一口凉气,实在两人拿出的礼物“壕无人性”啊!全套的小孩物品,虎头帽、虎头鞋、长命锁、肚兜,还有各式用来抓周的物件,如砚台、毛笔、小号的宝剑、小号的算盘等,按理来说都是些常见的东西,可架不住他娘的除了砚台、毛笔之外全都是金子做的。
程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冷声说道:“二位,这是做什么,程默不过一个小辈,两位送这么大礼,这是要把程某架在火上烤,让处座知道,还有我的好吗?”随着话音落下,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大变,犹如大山一般的汹涌威势向着两人压去。
何龙庆和颜奇只觉得好像置身在修罗场,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快要喘不上气来。两人相顾骇然,此人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将他们当场拿下的气势。
何龙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正要向程默发难,可对上他森寒的目光,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叫嚣的勇气。
反倒是颜奇相对比较镇定,赶忙赔笑解释道:“程老弟,不要误会,我们二人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有事相求,这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莫要误会!”